印尼驾驶的“G20高铁”即将进站，与中国教育合作也将提速！

2022年11月15-16日，印尼主办的G20峰会将于旅游胜地巴厘岛举行。此次G20峰会与同月在曼谷举行的APEC峰会，是东盟国家年底主场外交的两场盛会。这场峰会宛如印尼驾驶的G20次高铁，正缓缓向我们驶来，即将进入巴厘岛车站。当政治、经济、环保等成为这类大型国际会议的热门议题时，我们也可以看看“站在角落里”的教育。本文从印尼教育发展的新情况出发，聚焦21世纪以来该国的教育援助，畅想中国和印尼在G20峰会之后的教育合作。

一、G20与雅万高铁同时发车，印尼教育发展也将加速前行

为筹备此次G20会议，中国和印尼密切合作，紧锣密鼓地推动雅万高铁建设。2022年8月5日，采用中国标准、为雅万高铁量身定制的高速动车组和综合检测列车在山东青岛成功下线。9月1日，从山东青岛下线的高速动车组和综合检测列车运抵印度尼西亚雅加达。10月16日，印尼雅万高铁全线箱梁架设任务顺利完成，铺轨通道全面打通。雅万高铁是“一带一路”倡议和中印尼两国务实合作的标志性项目，也是中国高铁首次全系统、全要素、全产业链在海外建设项目。伴随着雅万高铁建设的高效推进，我们也不免对印尼教育发展充满期待，对中国和印尼的教育合作满怀信心。

印尼是东南亚人口最多的国家，是世界上人口数量排名第四的国家（前三名依次是中国、印度和美国），因而拥有超大规模的教育市场。根据世界银行发布的数据，2021年印尼人口为2.76亿。截至2020年，该国25岁及以上群体中至少接受初中教育的比率为54.6%。在教育发展的过程中，高等教育将是印尼教育市场的一个核心增长区。比较印尼与中国、泰国、马来西亚和菲律宾四国的高等教育毛入学率，可以发现其变化趋势更加平稳，总体不断上升。2010—2018年，印尼高等教育毛入学率从24%提高到36%，同一时期中国高等教育毛入学率从24%增加到51%（见图1）。凭借超大规模的人口，印尼在扩大高等教育规模和提升质量上表现出巨大的潜力。

图1 印尼高等教育入学率比较①

二、教育援助基本盘分析显示印尼教育发展需求落在高处和深处

教育援助对认识和测算后发国家教育需求来说是一个不错的手段。通过分析进入21世纪以来印尼接受的教育援助发现，其未来的教育发展需求落在了高处和深处。统计2002—2020年的可用数据后发现，印尼接受的官方教育发展援助总量在2006—2018年间有一个较大幅度的增长，其中又以2008—2012年间的需求更为旺盛（见图2）。印尼接受教育援助的年规模在1.23亿至4.02美元之间。OECD将官方教育援助分为四个层次：基础教育、中等教育、高等教育和其他层次。“其他层次教育援助”指的是教育政策与管理、教育设施与培训、教师培训和教育研究四个方面的援助。通过分析各层次教育援助的需求变化可以发现，2006—2011年印尼对基础教育援助需求较大，对中等教育援助的需求整体较小。相比之下，对高等教育援助的需求则较为稳定，而这或许正是未来印尼教育发展需求的“高处”。除此以外，从图2中还可以发现，2006—2018年印尼对其他层次教育援助的需求量也比较大。这一层次的教育援助指向了印尼教育发展中的基础设置建设、政策与管理、教师队伍建设等软硬环境两个方面，是印尼教育发展需求的“深处”。中国和印尼未来的教育合作，或许可以从这两处用力。

图2 印尼教育受援的层次（2002—2020年）②

比较教育与其他领域的援助，可以发现教育的基础地位与赋能印尼社会发展的前景。如图3所示，在印尼接受的教育、健康、水资源与公共卫生、政府与公民社会、经济基础设施和服务五大类发展援助中，教育援助的体量较小。2002—2020年，教育援助的年均额度都没有超过其他几种类型的发展援助。虽然教育援助长年垫底，但正如图3中所示的位置一样，教育为改善其他领域的发展提供了基础性作用。教育援助有助于提升国民基本素养，为经济社会发展培养更具竞争力的人力资源。此外，可以看到直接回应社会民生福祉的经济基础设施和服务类援助一直是遥遥领先，年均援助额度从最低时的1.13亿美元（2002年）一直上涨到11.21亿美元（2018年）的峰值。在赋能印尼社会发展的实践中，教育对于提升个体健康水平、供给优质水资源和保障公共卫生，以及加强公民对社会发展的参与程度等，都有着不可或缺的作用。

图3 印尼教育援助与其他领域援助的比较（2002—2020）

三、教育援助关系网分析表明印尼国际教育合作由闹转静

分析教育援助中的援手是谁，定位背后的关系网，有助于我们找出未来教育合作的切入点。对印尼教育援助关系网的分析发现，传统援助国的官方教育援助你争我夺，近年来整体变得安静下来。如图4所示，2002—2020年，澳大利亚、美国和日本等主要援助国对印尼教育援助就如股票市场，波动起来可以说是“只有任性，没有韧性”。澳大利亚作为紧邻印尼的发达国家，因为两国合作历史和双边关系的需求，多数时候对印尼的教育援助力度都是排名第一。美国和日本作为东南亚国家教育发展以及地区秩序的重要影响力，对印尼这个东南亚大国的重视可见一斑。令人有些意外的是，德国对印尼的教育援助更具稳定性。与加拿大和新西兰两国援助力度较小的国家相比，2016年以来澳、美、日三个国家对印尼的教育援助进一步下滑。但这由闹向静的转变过程，并不表明上述国家对印尼的教育合作弱化了。这个静可能是静悄悄的“静”，也可能是我们缺乏关注所导致的“静”。

图4 主要援助方对印尼教育援助的比较（2002—2020）

中国和印尼教育合作可以精准对接，更好发挥规模效应。中国和印尼是世界上人口规模排名前列的大国，而人是教育发展的根本推动力。在RCEP和中国—东盟全面战略伙伴关系等大战略不断走深走实的情况下，中国和印尼教育合作将迎来更好的发展格局。基于本文对教育援助的分析，两国未来的合作或可在教育发展的“高处”和“深处”协同用力，加强在高等教育、教育基础设施与制度软环境建设上的合作。此外，中国还需要持续跟踪澳大利亚和美国等国对印尼教育援助的动向，在数字教育和教育数字化发展、国际中文教育、高等职业教育等新兴领域和优势领域加强与印尼的合作。

注：教育援助分析中数据相关参数为（1）flow: official development assistance；（2）channel: all channels;(3)flow type: gross disbursements; (4) type of aid: all types, total; (5)amount type: constant prices; (6)donors: official donors, total;(7)unit: US dollars, millions, 2020;(8)sector: education, total。

资料来源：①笔者根据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数据制作。访问链接：http://uis.unesco.org/。数据最近更新日期2022年9月16日。数据最近访问日期2022年10月26日。②如无特殊说明，本文中有关教育援助的图均为笔者根据经合组织发展援助委员会的债权方报告系统（Creditor Reporting System of DAC at OECD)的数据制作而成，数据访问链接为https://stats.oecd.org/Index.aspx?DataSetCode=CRS1#，最近访问日期为2022年10月25日。

参考资料：

余谦梁,汪奥娜.雅万高铁全线箱梁架设任务完成[N].光明日报,2022年10月17日06版. 

（作者：杨体荣，北京大学区域与国别研究院博士后。本文仅代表作者个人观点，与北京大学区域与国别研究院立场无关，文责自负。引用、转载请标明作者信息及文章出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