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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不尽的张爱玲（下）

2022-11-25 11:38

来源：澎湃新闻·澎湃号·湃客

原创民国女子民国女子

。

张爱玲

她才情卓绝，一问世就轰动文坛，但几十年如一日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

她悲天悯人，时时洞见芸芸众生“可笑”背后的“可怜”，但在实际生活中显得冷漠寡情；

她通达人情世故，但自己从衣着打扮到待人接物，均我行我素；

她善于将艺术生活化，将生活艺术化，是享乐主义者，但对人生充满悲剧感；

她，是谜一样的张爱玲。她的作品，让她的名字成为中国女性的精神符号。

著名华人评论家夏志清说：凡是中国人，都应该读张爱玲。

今天，民国女子对七位创作者和部分热心读者进行了访谈，分两期推出，以此表达我们心中的敬意。

樵髯

1. 如果给张爱玲贴标签，你最愿意贴上什么?

一个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的女子。她在《我的天才梦里》里曾说过，“我是一个古怪女孩，从小被目为天才，除了发展我的天才外别无生存的目标”。她喜欢文字，一直沉浸在文字里，为此，她拒绝母亲所谓的“淑女教育”，我想不是学不会，而是不肯委屈自己，让独特的张爱玲变成芸芸众生；她喜欢衣服，就会大胆张扬的按自己的品味穿，丝毫不顾别人的眼光。她晚年独居，明明人就在屋中，有电话不肯接，敲门也不肯放人进来，就是不想让喧嚣的东西侵入独属自己的空间。

或者还可以这样说，“一个会烹饪文字的女子”。感觉她把文学里感受到的或日常的景象都能来个大起底，反复煎炒，捧出的是最独特的味道。

2. 如果张爱玲活到现在?

我得承认，我喜欢看美少女。但假若张爱玲活到现在，100岁了，我会好奇，她会写出什么文字给大家？啊，我喜欢的还是她有趣的文字。

3. 你对张爱玲哪部作品印象最深刻?

都很深刻。非要说一个“最”，大约是她的散文《中国人的宗教》。喜欢的无可无不可。从没一个人把这一块的心理写得如此有趣又透彻。

4. 你什么时候开始读张爱玲?

大约是小学五六年级。记得姑姑从外地带回一些书，这些书成了立在我人生路上的第一批书。有《红楼梦》，当然只看宝黛爱情部分，其他全略过。有张爱玲的《第一炉香》，字是小小的，密密麻麻的，好像还没了封皮，也没开头部分，半截的故事只留住女主葛薇龙的一点惆怅。后续没跟上，把她当一般作家对待。因为不懂什么文字是美的，什么腔调是我爱的。后来喜欢三毛，十五六岁的年纪被三毛的潇洒感染。后来不知怎么就把三毛看淡了，或许感觉三毛不能真正触及生命本相，她一直假装快乐，压抑自己，不如张爱玲戳破人生的美丽泡沫来得直爽、痛快。再读别人的书，还是不如张爱玲直爽、痛快，张爱玲的书就成了隔一段时间必看的东西，张爱玲的身世也关注起来了。

5. 你现在还看不看张爱玲？

当然看！张爱玲的书也可以随着年华流逝能悟出更多东西的。

6. 张爱玲过时了吗？

如果这样问的话，那就问问鲁迅过时吗？老舍过时吗？好看的文字都是超越时空的，直击心灵的，并且随着光阴的推移，愈老愈有嚼头的。

7. 张爱玲其人其作对你有什么影响？

我这个人看过的人、读过的书可能会存在脑子里，但不会指导我的行动，所以谈不上影响。而且她的文字属于天才型的，你要有她那样的生活环境，她那样的生活感受，她那样的闲暇时光和她那样多的古书，然后才会孕育出她那样的文字感觉，怎么会凑得出？有很多人学习张爱玲，一个也不像，一个也翻不过这座山。至于张爱玲的行事风格，也大可不必学。做自己当然好，做到几乎避世的程度，有老有小，怎么做得到？我虽喜欢有趣的文字，但我得承认并不是张爱玲的缘故。

8. 为什么张爱玲那么瘦？

是天生吧。就像她的高。就像她的文字。如果非要说她是为了发展天才而消得人憔悴，我也不反对。

9. 你喜欢张爱玲的衣品吗？

我更喜欢她穿奇装异服时的大胆。即使杨绛的外甥女说她爱出风头，我也觉得，是杨绛的外甥女自己不懂女性的美，不懂解放自己的天性。

10. 你愿意拥有张爱玲的才情吗？

说不愿意是假的吧。尤其是喜欢文字的人。但，拥有她那样的才情，怕是也得变得极其敏感，敏感到对方稍微有一点迟疑，立即就退到自己壳里；敏感到时时刻刻都会感觉着生命与生命的缝隙和彼此的咬啮。我更喜欢她的朋友炎樱，浑厚里透着机灵，是一串有光泽的珍珠；或者邝文美，才情上可能会较张爱玲差，好在整个人是含蓄温婉的，像一篇文质兼美的散文。或者我不是真的爱文字，我爱的是美好人生。

11. 如果你是男的，你愿不愿和张爱玲谈恋爱？或者，你愿意跟张爱玲结婚吗？

有时，我会感觉张爱玲有一点点林黛玉的影子，天生敏感，内心有一座废墟，她们需要的大约是敦厚的能包容她们无边苍凉的有才华的男子。我自认为我不是这样的人。我只能远远欣赏她们，像欣赏一幅画。

12. 你愿意和张爱玲为邻居吗？

和她成为邻居就是把画框上的她搬到自己生活里。我喜欢把喜欢和生活分开，喜欢归喜欢，生活归生活，所以有些人，注定只能做画框里的画。但如果是年轻的张爱玲，我可能会愿意（假若张爱玲也愿意），我看着她穿着自己设计的旗袍摇曳着从窗前走过，会生出一种满足，还会有一种骄傲，张爱玲是我的邻居嗳；但如果是年老避世的张爱玲，我想，我宁愿牺牲掉做她邻居的机会，也不想打扰仓皇搬家的她。

河汉

1. 如果给张爱玲贴标签，你最愿意贴上什么？

自我。虽然对她而言最理想的生活依然是岁月与我们，可这太难得到且更难持久，因而持久的其次的理想生活就是岁月与我。

2. 如果张爱玲活到现在？

首先，只有一种情况张爱玲愿意活到现在，那就是她生活完全可以自理。否则如果是病榻苟活的话她绝不肯，我甚至认为她就是意识到了这一点所以才提前离去的，她不能忍受任何人来支配她的病躯，她要独自与岁月聚散离合。

其次，如果她行动自如的活到现在的话，生活本身不会有什么变化，依然是她的隐居生活，亲友凋零殆尽，她只会隐的更深些。当然盛名之下会添些被打扰的烦恼，可是盛名也是她想要的。

3. 你对张爱玲哪部作品印象最深？

猛一想当然还是《金锁记》。虽然我早期更喜欢她的散文集《流言》，后期更喜欢《桂花蒸-阿小悲秋》《小艾》还有《异乡记》，尤其《异乡记》看得击节赞赏，怎么可以写得这么好！

4. 你什么时候开始读张爱玲？

十八九岁吧，先是在一个香港电视剧里模模糊糊听到她的名字。然后就有一个书店弄了一个很大的三折区处理书籍，可是我转了好多圈，也没有挑到任何一本想买的书，又不甘心错过买便宜书的机会，结果就买了她的一本小说，是《十八春》。盗版的，装帧简陋又有错别字，也没有任何作者介绍，但是居然还有个附录，放了两篇文章，一篇是傅雷的《论张爱玲的小说》一篇是柯灵的《遥寄张爱玲》。不过傅雷那篇没署名。

5. 你现在还看不看张爱玲？

几乎不看了。不只是张爱玲，我是几乎不看任何文学作品了，虽然她的文字很值得重看。

6. 张爱玲过时了吗？

不会。虽然人是善于遗忘的，因而所有那些反帝反封建，阶级斗争，甚至抗战的文字都会过时，然而她不会，她是写市井小民的，而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市井小民，所以她不缺读者，她总能卷土重来，直至与《金瓶梅》《红楼梦》一般岿然不倒。至于说现在的孩子读她的相对少了，那是文学整体的没落，不是她。而文学也会卷土重来的。

7. 张爱玲其人其作对你有什么影响？

一度非常爱学她那个腔调，一度又努力摒弃。但是她教会了我写文字要说往深了说实话，因为实话不但直指人心，而且很多时候，恰恰是实话反而是让人惊诧的，新颖的。

8. 为什么张爱玲那么瘦？

我觉得单纯是因为遗传，她父母流传下来的照片都是瘦的，他弟弟也非常瘦。

9. 你喜欢张爱玲的衣品吗？

无所谓喜不喜欢。她年轻时穿衣非常招摇，她既享受招摇又享受孤僻，一如她的文字。我欣赏她自我的一面，我也非常理解她的恋衣癖，不过这与衣服本身无关。

10. 你愿意拥有张爱玲的才情吗？

不怎么愿意。因为得到这样的才情需要付出的代价太大。

11. 如果你是男的，你愿意和张爱玲谈恋爱？或者，你愿意跟她结婚吗？

谈恋爱可以吧，但是谈不久。结婚就算了，除非是非常老了，到了赖雅那个年纪倒是很愿意娶她，因为早已安下心来。年轻时话，我倒是很愿意和她做朋友，像炎樱那种。因为会很自在，往来或浓郁或平淡都自在，虽然淡到一定的程度就自动结束了，那也是因为不自在了。

12. 你愿意和张爱玲为邻居吗？

愿意。因为互不打扰。我倒是愿意和邻居互相帮忙，但是绝不爱和邻居互相串门见面寒暄之类的。有事需要帮忙直接说话，没事最好连招呼也不要打。我特别理解张爱玲准备出门时如果听见邻居家门响就晚一会再出门的心态，因为我也如此。

翰府

1. 如果给张爱玲贴标签，你最愿意贴上什么?

苍凉。

2. 如果张爱玲活到现在?

幽闭。

3. 你对张爱玲哪部作品印象最深刻?

《怨女》

4.你什么时候开始读张爱玲?

五年前。

5. 你现在还看不看张爱玲？

看不看，她一直在那里。

6. 张爱玲过时了吗？

就人性而言，永不过时。

7. 张爱玲其人其作对你有什么影响？

人性，还是人性。

8. 为什么张爱玲那么瘦？

很难想象张爱玲不那么瘦。

9. 你喜欢张爱玲的衣品吗？

蛮适合她，适合她就好。

10. 你愿意拥有张爱玲的才情吗？

当然愿意。

11. 如果你是男的，你愿不愿和张爱玲谈恋爱？或者，你愿意跟张爱玲结婚吗？

愿意，但我不配。

12. 你愿意与张爱玲为邻居吗？

不愿意，审美总要隔着距离；除非不认识她。

小戴

1. 如果给张爱玲贴标签，你最愿意贴上什么?

给张爱玲贴标签？我想张爱玲本人大概也不会反对，但是会离得远远的，私下一声嗤笑——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在座各位不配给我贴标签啦。

如我这样的读者，非要完成这样的问题，不能不首先说的是一个丰富而复杂的人是不该被贴标签的，然后随意贴上的当然就是天纵才情和独立女性。

2. 如果张爱玲活到现在?

我不能想象张爱玲活到现在，我只能想象张爱玲活在现在。我会很好奇，以她的才学和名气，她会和影视娱乐圈的谁交往呢？和资本圈的什么人交际呢？而文学圈，我相信，她是不会有朋友的。

3. 你对张爱玲哪部作品印象最深刻?

《留情》《十八春》，《留情》让我警醒人与人应该保持距离和体面，《十八春》则是手把手教我怎么恋爱。

4. 你什么时候开始读张爱玲?

第一次读张爱玲是小学五年级的暑假，上世纪90年代初，电视里正在播《婉君》，哥哥带回来几本书，《六个梦》和《张爱玲小说集》，我没有能抢到《六个梦》，只好看张爱玲，一看第一炉香就呆住了，原来这才是花花世界啊。长大后看人讲张爱玲总说苍凉，可是我第一眼看到的只有华丽。小孩子不管世故和算计，只看到汽车首饰和华服美酒美人。

5. 你现在还看不看张爱玲？

偶尔还看，就像偶而还看红楼梦，偶尔还读鲁迅。小时候爱看的书，就像老人们年轻时就听惯的戏，没事哼唱两句，我想这大概是我听戏一样的习惯吧。

6. 张爱玲过时了吗？

与“过时”相对应的应该是“时髦、流行”，张爱玲正“时髦”着的那个时代当然早就过去了，包括她在那个至旧和至新世界里切换的姿态，她对男女关系的揣摩，对人性深渊的凝视，或者她拍电影式的小说写作方式，也许都会过时，可是如果经典不会过时，张爱玲肯定不会过时的。

7. 张爱玲其人其作对你有什么影响？

对我没有太大影响吧，不过《十八春》有影响到我，我就是要找世钧那样内敛温柔体面的男友。

8. 为什么张爱玲那么瘦？

年轻时的瘦是那个时代的国人的正常状态吧，年纪大了依然瘦，就是习惯了。何况她写过，中国女人最懒，只是坐着，甚至懒得变胖。在今天看来当然像是傲娇，不过那个时代的人，尤其是女人的自我节制大概是深入骨髓的，更不会放纵食欲，怎么可能变胖呢。

9. 你喜欢张爱玲的衣品吗？

小时候不喜欢，现在太喜欢了。

10. 你愿意拥有张爱玲的才情吗？

不想，虽然我特别喜欢张爱玲的才情，天赋和后天修养也都相差千里，不过天之生人各有偏长，无论在她生活的时代，还是当下，我想我都有自己更想成为的其他状态。

11. 如果你是男的，你愿不愿和张爱玲谈恋爱？或者，你愿意跟张爱玲结婚吗？

当然愿意啊，只要她愿意。如果我是男性，我只觉得自己不配才对。其实只要她愿意，在我看来，她就是这世上你能遇到的最好的配偶吧，大度，尊重对方，会适当自我付出，界限感强，她是一个真正的现代人。

常珊珊

1. 如果给张爱玲贴标签，你最愿意贴上什么?

传奇，认识张爱玲是从她的家世开始的，家谱上密密麻麻的名人，让人叹为观止。年少征文的一举成名，成年后的鬻文为生，与胡兰成的短暂然而刻苦铭心的爱情，建国以后毅然决然地出国，和赖雅相依为命，晚景凄凉。以及死后作品的不断被发掘以及重新评价和肯定，无一不是传奇。让我等普通俗人津津乐道而又望尘莫及。作为女人，作为女作家，我想，她是活的恣意到了极致，因而成为了传说。

2. 如果张爱玲活到现在?

我想，假如张爱玲活到现在，她是依然能够领导风尚的人物。现在的小资圈，她依然能够稳坐头把交椅。但是，在失去情感所有的来源和寄托之后，她是否愿意活到现在，还是个未知数，本质上，她是一个缺爱的孩子。

3. 你对张爱玲哪部作品印象最深刻?

《倾城之恋》，白流苏和范柳原的爱情，惊艳了年少时的我，无论如何，我不能想象自己将来的爱情可以由牺牲一座城市来成全。这是童话中应有的爱情的模样，然而，揭开事实的真相，不过是两个自私男女的相互博弈。人生和爱情的隐喻，自此昭然若揭。

4. 你什么时候开始读张爱玲?

高中以后，因为高中语文老师是苏大的才女，偶然提到，张爱玲写女人的嘴唇之厚，切切倒有一碟子，自此记住了这个名字。少女时期的关注点，只是在风花雪月，痴男怨女。成年以后，回头再看爱玲的小说，方知爱情只不过是一副空皮囊，皮囊之下的人心和人性，才是残酷的人生真相。

5. 你现在还看不看张爱玲？

依然在看，再看的时候，随着年龄的增加，每次的体悟又会有所不同，也许这就是经典文学的价值，虽然当时爱玲的作品被冠之以通俗的标签。

6. 张爱玲过时了吗？

对于中国现代文学史而言，有了爱玲，才有了多样的色彩。正如她所说，葱绿配桃红，固然没有那么大的刺激性，却也是不可或缺的存在。爱玲的作品，放诸任何时代，都不过时。

7. 张爱玲其人其作对你有什么影响？

作为俗人，我只能哀叹与传奇人物的差距，也庆幸因为是普通人，所以不必承受那么多的大悲大喜。

8. 为什么张爱玲那么瘦？

洞察世事的人可能都那么瘦，一眼就看透了人心，自然不能心宽体胖。另外爱玲活的很不容易，小时候被父亲关在家里，很可能就营养不良，长大以后又对美食有着极高的鉴赏力，一般食物可能不合胃口，换句话是爱玲可能是个挑食的孩子。所以胖不起来。

9. 你喜欢张爱玲的衣品吗？

爱玲的衣品可能是她早年受母亲压抑和限制后的爆发，也是她艺术天分的表现，放在包容一切的今天，她的衣品可能早就刷爆了抖音。

10. 你愿意拥有张爱玲的才情吗？

我还是愿意做个糊涂的小市民。天才的代价着实昂贵。

11. 如果你是男的，你愿不愿和张爱玲谈恋爱？或者，你愿意跟张爱玲结婚吗？

作为男的，作为一个无限仰慕爱玲的男性，我当然愿意和爱玲谈恋爱，关键我不是胡兰成那样的调情高手，也没有他那样的文学洞察力和对爱玲的了如指掌，我想，爱玲可能不会看上我。至于结婚，更是不可以想象爱玲相夫教子、洗手作羹汤的场景。爱玲是天上的谪仙。但她不是白先勇笔下的李彤，她是坚强的爱玲。

12.你愿意和张爱玲为邻居吗？

当然，有这么一个传奇人物在旁边，房价也会上涨好多倍。我想，我会尽量不打扰我的邻居，为她提供尽可能的帮助，当然，骄傲如爱玲可能也不会需要我的帮助。但是想想偶像就在身边，这样的感觉可能现在的追星族最能体会了。

叶何其

1. 如果给张爱玲贴标签，你最愿意贴上什么?

第一个标签是“通透”。张爱玲从小感受力超强，观察力超强，天然拥有透过表象看本质的能力。家庭成员之员冷漠而疏离，以个体游离于世，不但可透视世人，还可透视亲人，透视自已。第二个标签是“无情”，一个对亲人、父母、自己都剖析之人，必非有情人，有情人下不去手，所以第二个标签，换成“残忍”也可。这“无情与”“残忍”并非通常意义上的，而是有点佛家意义上的，比如《红楼梦》中的贾惜春，贾惜春是彻底“无情”，张爱玲的“无情”以温情托底儿，不彻底，很容易翻转。

2. 如果张爱玲活到现在?

张爱玲生活在现在，不一定写作，一个聪明绝顶的女子，必有很多天赋没有发掘出来。

3. 你对张爱玲哪部作品印象最深刻?

《金锁记》。

4. 你什么时候开始读张爱玲?

我开始读到张爱玲文字时，比一般人早很多很多，那时张爱玲作品好像还没在大陆正式出版，我读到了一本书，书名好像是《名家教你写作文》，书中摘录了很多名家描写片段，其中不少张爱玲的文字。“张爱玲“这个名字让我非常纳闷，这不像是个作家的名字，倒是跟我同学的名字差不多，我同学就有不少叫什么”玲“的，从摘录的片段上来看，跟我们的生活又相差太远。纳闷了十几年以后，有一天读到张爱玲的小说集，心中豁然开朗，原来是她。

5. 你现在还看不看张爱玲？

看，但不经常看，我的爱好还有很多。

6. 张爱玲过时了吗？

在可预见的时间内，张爱玲不会过时。张爱玲小说的故事背景大都在上海、香港，此两地至今都是中国经济最发达，最时尚潮流之地，张爱玲描写的生活接近于今天的中产及以上生活，人们既有熟悉感，又有猎奇心。将来经济重心转移，人们生活方式大改变，张爱玲就真的过时了。

7. 张爱玲其人其作对你有什么影响？

没有太多影响。

8. 为什么张爱玲那么瘦？

遗传因素吧，她家的人都高瘦。

9. 你喜欢张爱玲的衣品吗？

喜欢呀，我喜欢有个性的东西。

10. 你愿意拥有张爱玲的才情吗？

这个问题让我心里很矛盾，我当然渴望拥有她的才情了，但是，我也知道过犹不及的道理，才华也会成为生命的负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