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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青计划 | 《彼岸5.0》：声影罅隙间，如流的时空花园

2023-08-28 13:51

来源：澎湃新闻·澎湃号·政务

特约撰稿：庄加逊

褶皱与缝隙间常有大乾坤，

音乐钻了进去，

有一座时空花园，

持续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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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岸 5.0 BI-AN}

作为中国上海国际艺术节最具活力的艺术原创板块，“扶青计划”在今年迎来她的十周年。在创新层面有出色表现的“彼岸超媒体钢琴音乐会系列”从一开始就得到平台的持续关注，每年都有高质量的产出，更成为“扶青计划”十周年特别委约作品。这是一个在“扶青计划”平台上萌发生长出来的、持续探索当代艺术可能性且沉得住气的中国原创。

作为融入新媒体、电子技术的超媒体音乐会项目，其中的实验性不言而喻，从最初的创想走到今天，它已然有了更多的笃定，也成长为可塑性极强的品牌。借着十年的东风，我们得以与主创——钢琴家俞湘君、新媒体艺术总监达彦、作曲家秦毅、徐志博、邵青，音响工程总监房大磊——聊聊“超媒体”究竟是怎么回事，作为音乐会核心的钢琴又是如何地“不钢琴”，科技与人文二者是敌是友，音乐让建筑变成流动的空间靠谱吗，媒体四重奏又是什么，当然，还有今年即将上演的“彼岸5.0”版时空穿越……对话中，每一位青年艺术家都奉上了精准、明晰、思辨的表达，更有一种热情扑面而来。

△ 彼岸超媒体工作室

Q “超媒体音乐会”乍听之下有些泛泛，能不能界定一下什么是“超媒体”？今年的“超媒体”会用到哪些视听设备、技术？

BI-AN 超媒体音乐会强调的是各媒体之间的交互与相互影响，而非孤立地“粘”在一起。我们可以把“超媒体”看作对三种属性的表达：首先是交叉(inter-)，这里并不关乎某种具体的事物，而是全新的触类旁通的观念；其次是转化(Trans-)，一个作品可以同时成为一个现场表演，一个装置或一种软件；最后是演化(Evo-), 新媒体也可说成是一种Smart Art(智慧艺术)，相比传统形式，它更具有“实在的”生命和智慧，比如它可随气温的变化而自我演化。这些就是我们创作的出发点，努力去连接设计、音乐、影像和其他不曾触碰过的领域，试图营造一种独特的更具有生命的艺术形式或体验。

今年会通过交互编程技术将现场演奏的音乐、舞台灯光、影像、舞者以及钢琴家的肢体语言关联。因此，也可以把超媒体理解为一件“跨媒介的乐器”。而演奏这件乐器的人，除了音乐演奏家、舞者、媒体“演奏者“，还包括坐在电脑操控台上的设计师工程师，所有人都是演奏者。

△ “彼岸4.0”剧照

Q 说到乐器，钢琴恐怕是“彼岸”的灵魂，虽然自动钢琴也不是太新的技术，但对于传统音乐会听众而言，它依然有点“不太钢琴”，能说说吗？

BI-AN 我们使用的钢琴需要具备实时输入与输出midi信号的功能，以便与交互程序以及输入信号进行实时沟通与演奏。这也就是自动钢琴。

需要特别提到的是，钢琴在我们音乐会演绎中绝非仅是一件乐器，而是趋于更广泛的定义——装置，其功能是非常多元的。从1.0版开始，钢琴家俞湘君就为约翰·凯奇和邵青的作品制作了预制钢琴，用螺栓、螺母、金属彩蛋、黏胶等物品安插于钢琴弦的不同方位，从而使钢琴能够发出多种打击乐器的声音。在演奏过程中，视觉艺术家达彦又将钢琴琴弦被不同零件影响的画面实时反射到屏幕上，此时的钢琴则更接近于一个视觉装置。最后，这架钢琴亦成为更大的“超媒体”乐器里的一个部件。今年，我们希望通过钢琴与手势、舞蹈创造出一种临场创作并自发演奏的状态，让它本身似乎更接近于具有意识的生命体。

△ “彼岸4.0”剧照

Q 空间维度一直是彼岸项目中相当出彩的部分，加之今年主题与时空关联密切，建筑空间的塑造如何通过数字化效果被转化成音乐的一部分？

BI-AN 从19世纪开始，作曲家就十分重视对于空间维度的探索和利用，从简单到复杂，很多作品都已成为经典历史音乐文献，从纯粹空间的角度寻求突破已十分困难。当今的交互媒体技术使声音的空间布局和运动状态更易于被感知、捕捉，也令相关的音乐欣赏体验更加有趣。

首先，音乐会将现场的音乐从声音空间扩展到一种实时而有机的音画关联，创造出富含音乐性的视听空间。其次，传统音乐会里视线集中于演奏家与舞台的习惯将会被打破，舞台弥散到整个音乐厅，包括观众席空间。灯光甚至会引导观众的视野指向音乐厅建筑结构的某一个特定空间，将传统音乐会转化为具有特定场域的艺术体验。著名技术派建筑师马科斯•诺瓦克曾将计算机技术和网络空间比喻为”Liquid Architecture”（液态建筑）, 而我们使用的有机的音乐性的“灯光”也是意图让固态的音乐厅建筑转化为抽象的、流动的音乐结构，体验一种“在时间中非凝固的空间感”。建筑并非是凝固的音乐，而是一种流动的叙事结构，“彼岸”的创作正是去凸显这种流动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