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片委托制作合同中未约定报酬只约定制作费，这是什么性质？

【原创】文/汐溟

影片委托制作关系中，制作费和报酬性质不同，前者是影片制作需要的必要支出，后者是制作方提供劳务所提取的酬金。若合同中未对其进行区分，只约定制作费，制作费是什么性质？

我国《民法典》对委托合同同时规定有费用和报酬。该法第九百二十一条规定，委托人应当预付处理委托事务的费用。受托人为处理委托事务垫付的必要费用，委托人应当偿还该费用并支付利息。第九百二十八条规定，受托人完成委托事务的，委托人应当按照约定向其支付报酬。因不可归责于受托人的事由，委托合同解除或者委托事务不能完成的，委托人应当向受托人支付相应的报酬。当事人另有约定的，按照其约定。委托合同关系中，费用是受托人为处理委托事务所支出的必要开支，报酬是受托人为处理委托事务付出劳动所取得的酬金收入。费用应该由委托人向受托人预先支付，以免受托人因资金不足影响委托事务的正常处理。报酬可以先行支付，也可以在委托事务完成后支付。法律对费用和报酬的性质和支付方式有较为明确的区分。

严谨的影片委托制作合同中通常约定制作费和报酬，制作费是制作方拍摄制作影片的专项资金，具备委托合同中“费用”的性质。报酬是制作方制作影片所收取的酬金，某些合同中将之表述为服务费或管理费。

如果在影片委托制作合同中，仅约定委托方向制作方支付制作费，未约定制作方的报酬或酬金，制作费是何种性质？

本文认为，在影片委托制作合同关系中，若合同未明确约定制作方的报酬，如只约定制作费，未约定服务费、管理费或其他费用，那么制作费应包含了费用和报酬。按照交易习惯，影片委托制作关系通常为有偿委托，除以获得版权为对价的情形外，制作方一般不会无偿为委托方提供制作服务。未约定报酬并非无报酬，而是包含在制作费之中。例如，影片委托制作合同中约定，委托方向制作方支付制作费，制作方享有制作相关的署名权。该种约定下，制作费实际上包含了报酬。

尽管《民法典》对费用和报酬作出区分，但是，该规定并非效力性强制规定，当事人可以将二者结合在一起，在合同中只约定一种费用。该种约定是当事人意思自治的体现，是其对权利的自由处分，并未违反法律、行政法规的强制性规定，也未违反公序良俗，无关公共利益，效力应予维持。

制作费中既包含费用也包含酬金，合同中未对影片制作费和制作方的报酬作出区分会产生一些问题。首先，报酬与委托事务的完成直接相关，一般情形下，当事人根据委托事务的进度和完成情况计算报酬的支付额度。制作费中未约定报酬金额或比例，在合同解除时无法准确认定酬金。其次，制作费中包含了酬金，未细分费用，在合同解除时无法准确清算影片的实际费用。故而，合同解除需要清算时，无法区分费用和酬金，通常会根据合同履行情况酌情处理。可见，制作费中未区分费用和酬金存在一定缺陷，当产生纠纷及合同解除时，无法准确清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