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腿的鸟

本文选自《孔子传》，毕宝魁/文

孔子被召进宫去，是齐国派专使来咨询一件事情。

原来，齐国宫殿前突然飞来了一只鸟。但是，这只鸟极其特殊，天生就是一条腿。鸟儿在宫殿前展开双翅跳跃，跳跃几下后便展翅高飞而去。

君臣都大惊失色，因为没有见过这种一条腿的鸟。于是，齐国便派史官子舆专程到鲁国咨询孔子，因为齐景公曾对孔子是特别赞赏的。

孔子和齐国专使太史子舆见礼后，分宾主坐下。孔子问子舆：“这只单腿的鸟是什么样的鸟？”

听完子舆的描述，孔子说：“这只鸟名叫‘商羊’，是水之象征。古时候有个儿童屈一只腿，舒展两眉而边跳便吟诵歌谣说：‘天将大雨，商羊鼓舞。’如今商羊在齐国出现，即将要应验了。请太史回去紧急安排百姓疏通水渠沟渎、修坡筑堤，防备水灾。”

子舆遵命，顺便又向孔子探讨了一些问题。孔子一一坦诚地谈了自己的看法。子舆非常高兴地说：“我是个孤陋寡闻的人，早就听说过夫子的大名，如雷贯耳，但一直没有见过夫子，更没有直接聆听教诲的福分。我一直以求知为最宝贵，从今天起才知道泰山之高大，海洋之深广。可惜夫子没有遇到圣明的天子，道德不能施加给百姓，但可以留下宝贵的品格而造福后世。”

然后，子舆见到了南宫敬叔，虔诚地说：“如今，孔丘是先圣的后代，自从弗父何以来，世代便有礼让的美德，是上天给予的宝贵品格。成汤以武德王天下，其配则在于文德，自殷高宗以下，就没有出现过文圣人。生于衰弱的周朝，先王的典籍错乱而没有系统。孔丘搜集百家的遗记，考证其正确的意义，以尧舜为宗主，以周文王和周武王为现实的典范，删选古诗，传述古书，制定礼乐制度，依据《春秋》，赞明《易》道，垂训后世，以为典型和范式，文德太明显了。凡是经过他教诲的弟子便有三千多人，或者上天要给予他素王之名分吧。为什么如此兴盛呢？”

南宫敬叔说：“大概就如同夫子所说的，物不能两大。我听说圣人之后，如果不能继承世统，就一定要有圣人产生。如今夫子的道统到了极致，即将要流传无穷后世。虽然要辞去上天给予的天命，又怎么可能呢？”

子贡听说后，便把两个人的对话告诉了老师。孔子说：“哪里像他们说的那样啊！天下混乱，我就要治理一下；发展停滞，我就想向前推进一下而已。这就是我的志向而已，哪里是什么上天赐予的啊！”

齐国太史子舆回国后，把孔子说的如实报告给了齐景公。果然，不久就连降暴雨，大水泛滥。许多诸侯国都遭受了严重的水灾，而齐国因为事先有准备，故没有造成灾荒。

齐景公说：“圣人的话，就是准确而可以验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