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字5660万，小作文事件背后，董宇辉的困局

原创 外滩君 外滩TheBund

老俞的心在滴血

从10号临场缺席直播到今天，董宇辉已经消失了五天，东方甄选的“小作文风波”也迅猛发酵了五天。

仅三个交易日，其港股市值就蒸发了超60亿港元。

当初那条“文案出自谁手”的评论，算上emoji一共106个字，粗暴来算，平均下来一个字5660万，堪称年度“最值钱”的一条评论。

到了昨天14日，俞敏洪眼见事情闹得越来越大，才发表了一个态度相对诚恳的道歉视频。

他向董宇辉致歉，承认公司管理上出现很大漏洞，小编缺乏职业精神，孙东旭做事不够圆润。

“没有粉丝和网友的支持，东方甄选早就灰飞烟灭了。”老俞说他不认为东方甄选有饭圈文化，呼吁大家理性发言。

就算真不是当事人有意为之，种种迹象表明，董宇辉和东方甄选之间的间隙正在越来越大。

所谓的“饭圈文化”，对于东方甄选来说只是一剂催化剂，揭开的疮疤却远远超乎人们想象，他们的内部矛盾居然已经如此严重了？

如今的尴尬局面，至少我是很难想象董宇辉复出时，还能一如既往地带着轻松的微笑，口若悬河。

归根到底，这本质还是一场头部网红和背后资本机构的必然矛盾。

摆在东方甄选面前的道路似乎很清晰：要么给足董宇辉外界所期待的待遇，要么就干脆分手，但这两条路其实都荆棘密布。

01

主播和小编掐架

CEO火上浇油

简单回顾一下事件本身，会发现这件“小事”发酵成滔天巨浪，真的是一步步作出来的。

12月初东方甄选上线吉林带货专场，发布一条董宇辉出镜朗诵的内容。在该条视频评论中，东方甄选官方账号却意外置顶了一条小编评论，自曝小作文并非完全出自董宇辉之手。

之后的直播中，董宇辉在和CEO孙东旭一同出镜时回应这一问题，“我们自称很了解业务的小编在评论区胡回复，导致很多朋友心里不舒服。”

东方甄选“小编”对此很不买账，直接怼起了公司的头牌主播，丝毫不给面子。

眼看事情越闹越大，12月12日晚，孙东旭在直播间以“今天来开个会”的方式正式回应，随手把手机啪的一下扔到桌子上，老板姿态不怒自威。

大家本来以为他是出来道歉的，没想到他先批评了小编，然后批评了董宇辉，“有什么问题不能内部解决呢？”最后“坚决向饭圈文化说不”，把粉丝也给骂了……

“前有李总说我工作不努力，后有孙总甩脸子训我，世道真的变了。”刚被花西子背刺一波的网友们，苦笑着说道。

董宇辉本人则是将抖音个人签名变成“勿意，勿必，勿固，勿我”，并发布图文解释自己和团队文案在创作中的分工。

与此同时，他们原本没有放在眼里的对手“高途佳品”，却因为“丈母娘”（董宇辉粉丝昵称）的集体叛逃，收获泼天富贵。

就在昨晚，高途直播间的粉丝数正式突破了100万（今早已经达到112万），老板陈向东和主播们在直播间顶着特效满脸喜悦，庆祝历史性一刻。

五天前，他们粉丝数还只有32万。

顺带一提，这位陈向东也是新东方出来的，曾担任新东方执行总裁，后三驾马车之一，老俞的二把手。

之前直播时有粉丝提议让他把董宇辉挖过来，陈老师带着中原口音，回答很有水平：

“董宇辉不是用来挖的，董宇辉是用来爱的。”

东方甄选后悔没把这个“爱”字刻在脑门上让粉丝看见，于是代价惨重。

02

两个理想主义者

被架到了对立面

老俞拼了命想端平手里这碗水，但水面下的暗潮涌动已经藏不住了。

“丈母娘”生气了：那些明星偶像的小姑娘学生粉搞饭圈，你东方甄选的粉丝都是迈过文化品味门槛的成年人。你们一无所有从头再来，是我们这些丈母娘一单一单养活你们，现在到头来说我们“饭圈”“极端”？

董宇辉生气了，临开场前决定不上播了。这可是前所未有的景象，至少在外界看来，说明董宇辉在东方甄选内部的话语权已经足够大，想不播就不播，老板还得哄着他。

CEO生气了，给粉丝开会，摔手机，甩脸子。更夸张的是，他在直播间里有意无意地把董宇辉的薪酬情况给曝光了，“年收入几千万？那只是宇辉收入的一部分。”

幕后团队也生气了，用大号直接开怼：“本来就憋屈，这次评论区乌烟瘴气，不能忍”，表面上骂饭圈极端粉，其实是在回怼董宇辉：你只改了5个词，就把功劳全揽了？

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网友说：随便一个小编哪有那么大权力来随便回复，而且是一次又一次，这背后肯定有高层授权啊。

有的人早就听闻了“去董宇辉化”的阴谋论。如今这场内讧，俞敏洪在其中到底扮演了什么角色，会引起各种各样的猜测。

也有平时常看董宇辉的直播，被他的文化修养折服，亦或是关注过俞敏洪一路创业、东山再起的人，会下这样的判断：

这是两个理想主义者，两个本质纯良的知识分子，在庞大的流量和利益裹挟下，被驾到了对立面上，是一场被迫的矛盾，谁都不想吃相太难看。

到底真相如何，谁都说不清楚。

03

该给董宇辉多少回报？

新东方造星无法复制

把维度拉大到整个网络直播行业来看，就会明白东方甄选面对的麻烦，远比这些“办公室政治”要棘手得多。

就拿董宇辉的收入问题来说，东方小孙说他“不只几千万”。

根据东方甄选2023年度财报，截至今年5月31日，公司五名最高薪酬雇员，工资最高为3400万港元～3450万港元，最低为850万港元~900万港元，根据孙东旭的说法，董宇辉就是这五人之一。

公司没有设立主播带货佣金。除了薪酬外，董宇辉还有主播的股份奖励，具体数字未知。

年收入几千万？好像对于一个本来在培训机构教书的老师来说已经是翻天覆地的变化了。

但横向比较的话，董宇辉可能连主播榜前20都进不去。

在这张榜单上，排名靠前的其实大部分都是自己当老板，或者是李佳琦这样，虽然不直接持有美腕股份，但与对方创始人联合成立多家公司，自己当实控人，掌握绝对话语权。

董宇辉的角色，更像是曾经李子柒之于微念，本质上还是单个网红艺人和背后机构的权益纷争。

机构（公司）拥有话语权和控制权，网红则掌握着粉丝和流量，在快速发展期相安无事，但当网红个人商业价值达到一定规模，原有的平衡就会被打破。

如果要参考美腕与李佳琦的合作模式，变向让董宇辉自己当老板，另开一片业务，对于新东方这样有着传统管理结构的上市公司来说，显然也不现实。

东方甄选一直否认“去董宇辉化”，但事实就是目前老俞的大腿真的只有一个董宇辉。

这个陕西年轻人的成功，是天时地利人和，就算让宇辉自己再重现一次也难于登天。

公司力捧的顿顿、yoyo、明明等熟面孔，有些和他同时期开播，对于粉丝来说早就是熟面孔，但迟迟没能出圈，成不了单人IP。

如果无法顺利收场，这场小作文引起的大风波，不久之后很可能会出现更极端且合理的解决方案，谁走谁留，都是伤筋动骨的大手术。

文、编辑/Cardi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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