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用汽车：政府应持技术中立，让市场在创新萌芽期起主导作用

【写在前面】

上海市市长国际企业家咨询会议第三十次会议于10月28日上午9时在上海世博园世博中心开幕。

本次市长咨询会的主题是：“新时代、新起点、新作为——新形势下上海高水平对外开放”。

在当天会议上，上海市市长应勇作主题报告。应勇说，上海将在新的时代坐标中坚定追求卓越的发展取向，提升城市能级和核心竞争力，加快建设国际科技创新中心和文化大都市。

参会企业家对上海始终无惧于先行先试，坚持进一步推进创新表示赞赏，并结合所在领域提出了意见和建议。

通用汽车公司董事长兼首席执行官玛丽·博拉认为，要建成具有全球影响力的科创中心，其关键在于政府如何开拓思路去寻求、培养及资助创新，以应对未来社会的挑战，创造社会价值。

同时，他还介绍了通用汽车在硅谷、以色列等地的落地过程，希望能为上海加强创新创业环境和生态的建设提供有价值的参考。

以下为博拉的观点全文：

摘要

要建成具有全球影响力的科创中心，通用汽车认为其关键在于政府如何开拓思路去寻求、培养及资助创新，以应对未来社会的挑战，创造社会价值。

从企业创新实践来看，通用汽车致力于创造“零事故，零排放、零拥堵”的世界。 想要将这一宏伟愿景变为现实需要在当今迅速变化和竞争激烈的商业环境中对创新保持高度关注。传统的创新方式是由科学家、工程师、设计师、营销人员等进行集中研究和开发。我们认为，与传统的方式相比，通过运用公司内外部资源来鼓励和发展创新更为重要，这些资源包括员工、供应商伙伴、大学、合资企业伙伴及联盟、收购行为与政府支持。

放眼全球，我们已经见证这种新的方式如何取得成功。通用汽车引领着行业通过公司内外的各种合作实现我们的愿景。我们选择在具备政府和社会支持的地区进行大规模创新投入 - 从美国的底特律、硅谷到加拿大的滑铁卢，从以色列的荷兹利到上海。在这些地区，我们正在攻关多项前沿技术来解决新的移动出行时代人们所面临的复杂问题和挑战，例如电气化、自动驾驶、智能互联及共享移动。

硅谷和以色列是目前世界领先的创新中心，集聚了大量创业公司。两地在资金来源、创新多样性以及跨国公司研发中心设立等方面都表现出相似性。

独特的企业家文化和通畅的融资渠道支持这些地区在技术创新方面实现全球领先。政府机构大力支持创新孵化环境建设和市场驱动创新的政策制定，对于实现先进技术的商业化运用同样具有重要作用。

上海市政府正在加强创新创业环境和生态的建设。我们基于公司在全球创新方面的经验，为上海进一步建设具有全球影响力的创新中心谨提出以下建议：

•营造配备丰富融资渠道和创业社区的创新孵化环境。

•采取技术中立的政策，由市场在创新的前期发展阶段发挥主导作用。

•综合考量，精简政策法规尽可能为创新提供充分空间，同时确保在某些重要领域例如安全方面的必要监管。

1.简介

今天，创新被视为实现经济持续发展的主要推动力，对于具有国际影响力的全球城市尤为如此。作为跨国公司，通用汽车对于这一观点深以为然，公司致力于在核心业务方面引领创新，同时着眼于改变未来个人出行方式。因此对于上海和通用汽车而言，寻求、培养以及资助创新都是至关重要的，两者所需要的创新也都无处不在。

2. 双元创新方式——由内部打破，于外部融合

几乎每个行业目前都面临颠覆性的新技术和不断变化的客户潮流与偏好，因此，创造一个大胆突破的未来需要深入且全面的创新方法。通用汽车关注创新思维，在为消费者打造一流的产品与服务的同时，重新定义并引领未来个人出行。

我们不断从内部和外部寻求创新机会，从全员参与和结构式研发网络，到合作关系建立和收购。其中大部分工作是在全球范围内的公司创新中心所进行。

为了在当今瞬息万变的环境中加速创新，通用汽车全球的研究人员正致力于开发可在数年内而非数十年内部署在生产车辆中的产品和技术。

2.1公司内部创新：全员参与的创新平台

与许多行业一样，汽车行业随时准备迎接一个多世纪以来前所未有的颠覆。通用汽车认为不断创新是在剧烈变化的商业环境中保持领先的关键。

比起仅仅依靠集中的研发，通用汽车创建了一种全公司的全员创新平台 - iHub，来鼓励员工跳脱出自己日常工作的角色进行思考，并将技能应用于其他业务领域。iHub位于公司总部密歇根州底特律市，遵循每位员工均可参与创新的原则。在iHub团队的协助下，员工将创意转化为最小范围可实现的产品，并开发快速模型观察其发展。

在位于密歇根沃伦的通用汽车技术中心，我们利用公司技术专家和各种研发设施等资源创立了Y工作室，这个工作室被作为iHub各项创意的孵化器。参与者可加入现有项目或接受新项目开展实验，从快速失败中汲取经验。整个流程是开放式的。

并非所有创意最终都能成为创新。然而，正如一家真正的初创公司，快速失败、重新定义或转向另一个创意，这个过程是宝贵的学习机会。在这个过程中，参与者已经形成了可以转化为未来产品和服务的创意。

所有iHub参与者根据流程指导都可为客户开发最佳创意。这结合了最佳的创新方法，并通过四个步骤为公司服务：

•共鸣：员工设身处地从客户的角度出发，与客户产生共鸣以充分了解他们的诉求。

•构建：员工对获得的信息进行处理与分析，判断目前的工作是否有助于解决真正的问题。

•试验：员工对创意以及对其必要性、可能性和可行性的设想进行试验。

•继续发展：员工通过开发当前解决方案或寻找更好的解决方案来进一步解决问题。

得益于诸多iHub项目的成功，公司计划将该创新模式扩展到全球范围。

2.2 利用全球创新中心资源加速实现未来愿景

通用汽车这类跨国公司通过在当地市场进行研发，能够有效结合全球资源与当地人才推动技术快速进步，从而实现公司的未来愿景。当地的创业文化和创新生态系统对于建立研发中心至关重要。通用汽车最大的创新投资正是在获得最多外部环境支持的地区。

除了面向内部的创新举措外，通用汽车还积极寻求机会，通过与其他公司的技术和业务合作来引领技术和创新，例如投资创业公司和孵化新的创业公司。

通用汽车风险投资有限责任公司是通用汽车的风险投资臂膀。它成立于2010年，旨在甄别、接触初创公司，并与他们建立合作关系，以给客户带来突破性及首驱的市场技术体验。它可以直接投资处于初始发展阶段的初创公司，这些公司主要专注于汽车关键技术领域的研发，如应用于全球交通领域的清洁科技，信息娱乐系统和先进材料。通过风险投资的方式，通用汽车帮助这些公司扩大规模，通过成为他们的首位用户来帮助他们实现技术的商业化。

案例分享：

通用汽车通过合作与并购有效利用各种创新成果，而非局限于公司主导的研发成果。公司将合作带来的先进技术应用到产品上。

2.21 加利福尼亚

通用汽车在创新重地的硅谷地区设有前瞻技术中心。该中心位于帕洛阿尔托，科学家和技术专家在此寻找新的创意和有望合作、投资或收购的企业。

通用汽车与位于旧金山的技术孵化器 - 500 初创公司进行合作，帮助公司识别硅谷有发展前景的初创企业。公司的目标是学习如何有效地与创新但未证实成功的新公司合作，从而产生颠覆性并最终能够实现创收的新思路。

例如当通用汽车做出加速自动驾驶项目的决定时，公司进行自身实力评估后提出疑问：“我们是要在内部研发这项技术，还是收购此类技术？”为领先其他竞争者将自动驾驶汽车安全地投入市场，通用汽车最终决定收购位于加利福尼亚的两家初创企业 -- Cruise Automation和Strobe。

通用汽车于2016年收购了总部位于旧金山的Cruise Automation公司。通过这一合作，通用汽车得以有效利用一个世纪以来积累的技术整合、制造经验和全球规模优势。而Cruise则继续留在加利福尼亚州，开发并改进整合在自动驾驶测试车辆上的控制集成自动系统的软件。

将自动驾驶汽车开发的所有资源集中起来，让通用汽车在这一领域获得先发优势，并将安全技术整合到开发、生产与应用的全过程之中。2018年1月，通用汽车在收购Cruise两年后，向美国交通部提交申请，将第四代自动驾驶Cruise AV安全地投入应用。这是全球第一款可量产的自动驾驶汽车，无需司机、方向盘、踏板或任何人为控制便可实现安全驾驶。

四个月后，通用汽车和全球最大的技术投资者软银愿景基金宣布，向通用汽车子公司Cruise股份有限责任公司共同投资33.5亿美元。这一举措进一步加强公司将自动驾驶科技投入大规模商业化应用的计划。

案例分享：

硅谷的吸引力在于其特有的企业家文化和创新生态体系。许多成熟的科技巨头已经在硅谷形成了一个成熟的工作网络。他们和各个领域的创业公司合作，形成一条积极有效的创新链。对于制造业而言，像通用汽车这样的公司可以投资创业公促进尖端技术的研发。这不仅有助于初创公司的发展，还有助于大公司利用现有优势有效地将创新技术商业化。

2.22 以色列

以色列凭借自身出色的创新孵化环境在科技方面取得了引人注目的成就。尽管以色列人口只有880万，且在地理位置上不具优势，但在创新领域已成为全球领导者。以色列拥有7,000多家创业公司，是除硅谷外数量最多的地区，它还拥有世界最高的人均创业水平。此外，以色列在纳斯达克上市的外国公司中排名第二（2017年有94家公司，仅次于中国）。

以色列拥有独特的企业家文化，强大的技术基础设施和高技能的人力资本。它在资金来源、创新多样性、加速器模型和跨国公司数量方面与硅谷比肩，300多个世界领先跨国公司在以色列设有研发和创新中心。

此外，以色列拥有世界上人均数量最多的博士和工程师。尽管如此，政府仍在继续确保高技能人才的规模满足国家的发展需求。以色列为高科技产业增加技术型人才的国家计划已经将高科技专业的高等教育学生数量目标提高了40％。

通用汽车是第一家利用以色列汽车行业和新出行时代潜力的汽车制造企业。 2008年，通用汽车在特拉维夫附近的荷兹利亚建立了研发中心。该中心得到了以色列创新局（IIA）项目的大力支持，该项目鼓励跨国企业在以色列建立项目中心，包括向企业提供税收优惠和补助，以抵扣大部分运营成本。以色列创新局是独立且中立的公共机构，就创新政策的制定及该政策的有效实施该向政府提供建议。

这项投资使以色列成为通用汽车的全球汽车技术中心之一。在过去的几年里，该研发中心的规模扩大了三倍，如今已有数百名研究人员、工程师和开发人员致力于研究自动驾驶和车联网技术革命的核心技术。同时，该研发中心将其科研内容扩展到包括机器人和机器视觉在内的新领域。

以色列政府认识到自动驾驶汽车时代的影响，以及带来的全新商业模式增长的机会。 以色列约有450家公司现在正在从事智能交通领域技术的开发，如出行共享，车辆通信，传感器和控制系统等。

案例分享：

Ecomotion企业家社区是以色列政府发展智能交通行业的一大举措。Ecomotion成立于2012年，由燃料选择计划、以色列经济产业部、以色列创新研究所和行业联合成立，旨在支持智能交通的发展，并将以色列定位为智能交通领域的全球创新中心。该社区举办多类研讨会和活动，汇集年轻和经验丰富的企业家、市场领导者、国际和本地公司、技术专业人士、政策制定者、学者和投资者。

通用汽车位于以色列荷兹利亚的研发中心为公司领导层提供发展当地自动驾驶汽车和智能交通领域初创企业的建议。该研发中心探寻创业公司，并通过不同渠道进行不同程度的合作，其中包括直接指导、协助熟悉市场、研究和商业合作以及通用汽车公司风险投资基金的直接投资。多年以来，该中心与几十家以色列初创企业和企业家达成合作，其中的一些合作成果产生的新业务模式和技术已应用在通用汽车的车辆和未来的项目中。

2.23 加拿大

在通用汽车底特律全球总部的河对岸，就是加拿大安大略省，这里为各种合作提供了极具吸引力的环境。每年，安大略省有超过140亿美元的经费投入研发。它与其行业合作伙伴在未来汽车的研发方面投入巨资，专注于先进材料、下一代涂料、电气化与混合动力系统、车辆互联技术、安全性能及防护等领域的研发工作。

通用汽车一直积极投资安大略省奥沙瓦/滑铁卢的一个创新聚地。我们尤其重视在此开展的工程和软件工作，以支持未来汽车系统的创新发展和技术开发。这项投资也是通用汽车在安大略省汽车制造业的主要投资。

通用汽车于2016年在安大略省滑铁卢的Communitech设立了2908创新实验室，专注于培育城市交通和车联网创新。Communitech是一个创新区，可不受约束地开展创新，并发掘创新人才。它专注于淘汰旧方法，试验和寻找新的合作伙伴以推动未来交通发展。它探索和试验领先的智能手机应用程序以及全新的拼车和短期车辆租赁服务。它还在探索新的合作机会，为城市发展、多种类联运系统培育新思路。这些新思路结合了公共交通和车辆共享，推进无人驾驶、电气化和共享出行解决方案的部署。

今年上半年，通用汽车在安大略省马克姆设立了新的加拿大技术中心。其重点是下一代主动安全、车载信息与娱乐系统以及与通用汽车自动驾驶汽车开发相关的软件和控制领域的软件开发和创新。它是通用汽车在加拿大最大的工程中心，员工规模约4500名，未来将会成为加拿大最大的汽车和出行软件中心。公司在该省设立的机构还与硅谷的Cruise Automation和其他地区的研发机构进行合作。

奥沙瓦/滑铁卢创新聚地正在成为全球汽车创新中心，并不成为一河之隔的底特律的竞争对手，相反，两地可互相补充。底特律为安大略省和加拿大创造了更广阔的机会，成为全球汽车创新产业链，同时展示了企业和政府间竭诚合作的成果。

案例分享：

通用汽车选择在安大略省和加拿大投资的主要原因之一是其在创新方面的领导力和投入力度。政府支持采购以促进创新，并提供工业区域福利项目。在法规方面，它认为不仅需要柔性监管（例如自动驾驶车辆的测试），还需要协调法规以确保它们与技术开发和投资相关。加拿大已将车辆安全法规与美国的法规保持一致，像通用汽车这样的跨国公司就能实现跨境共享工作和资源。

加拿大另一大创新优势在于其资金充沛的教育资源和移民制度。加拿大拥有优秀稳定的人才资源，并有机会与领先的创业型大学进行合作。值得一提的是，加拿大排名前50位的研究型大学中有18所位于安大略省。

2.24 上海

中国是全球最大的汽车市场，为中国汽车行业的发展贡献一己之力是通用汽车坚定不移的目标。而市场的规模为企业实现持久的社会效益提供良机。

通用汽车和上海汽车集团的合作关系是通用汽车在全球发展的基石。总部位于上海金桥的合资企业上汽通用汽车公司长期以来是国内汽车生产和销售的领军者。另一家合资企业泛亚汽车技术中心（PATAC）被誉为中国汽车工程和设计的行业标杆。上海安吉星与上汽集团-通用汽车金融服务公司在中国汽车远程信息处理领域和汽车金融服务领域分别处于国内领先。

通用汽车也与其他当地合作伙伴开展合作，包括上海的优秀教育机构。通用汽车在与上海交通大学建立了长期的合作关系，并于2015至2017年共同开展了为期两年的车辆共享试点项目。项目期间，16辆雪佛兰EN-V 2.0电动概念车在交大校园为师生提供车辆共享服务，为通用汽车持续探索新出行商业模式提供了宝贵的经验。

通用汽车位于上海的园区于2009年投入使用，园区内的通用汽车中国前瞻技术中心是公司在全球最大的技术中心之一。该中心在多个领域开展重要的工程和设计工作，包括电气化、先进车辆和系统开发，并为合资企业和当地供应商开展的工作进行支持。

与此同时，通用汽车中国位于上海的科学研究院致力于“车用通信系统（V2V）”、“车与自行车通信（V2B）”和“车与行人（V2P）通信”等智能网络应用领域的技术开发。 公司受益于国家智能网联汽车(上海)试点示范区的建设。该示范区与美国和其他地区的测试区域一样，对于加速下一代技术的开发具有重要作用。

3. 对上海的建议

3.1营造配备丰富融资渠道和创业社区的创新孵化环境

上海作为创新中心具备诸多优势。截至2017年底，上海的外资研发中心总数达到422家，其中40家为全球研发中心。据政府的数据统计，上海拥有超过40,000名专职研发人员。

更多初创公司融资渠道以及充满活力的创新社区可以帮助上海在提升创新中心能级上更迈进一步。硅谷吸引了美国三分之一的风险投资。以色列约有7,000家创业公司，仅次于硅谷。即便仅在创意阶段的技术公司和初创公司，也可以在这些地区找到投资者。截至2017年，以色列的高科技公司筹集了52亿美元的融资。以色列超过25％的风险投资公司是外资企业，而60％以上的融资来自于海外。市场的开放和准入对于创业公司的成功来说一直是至关重要的。

相比之下，根据硅谷银行和浦发硅谷银行2018年中国创新公司展望报告来看，超过88％的中国科创公司表示不易获得资本投资。2018年7月上海市发布的进一步开放的政策将促进上海成为全球金融中心，并为初创公司融资带来新的机遇。

通过开放式创新、与初创企业的合作和收购，以及风险投资进行的公司技术开发，通用汽车在创造有利于改进、测试、进一步改进创意的环境方面获得了大量经验。公司最终将这些创新技术转化为能够改善消费者生活及产生商业价值的产品和服务。

完整的创新生态体系需要企业家精神的支持。企业家思维充满竞争，也相互支持、相互感染。创新人员共同努力解决不断变化的技术挑战和社会问题，实现自我价值。政府在建立创业社区以解决本地问题方面发挥着重要作用，但吸引世界顶尖人才的关键是营造创新孵化环境，致力于解决全球性的重大问题。创新人员会聚集到这里，为产生全球性的影响而开展创新工作。

几十年来，以色列政府一直在培育创新生态体系。其中一大举措就是将1974年成立的经济部首席科学家办公室在2016年重组成立以色列创新局。

上海在长三角一体化发展中处于领导地位。长三角一体化汇集了上海及周边省份如江苏，浙江和安徽的资源，包括人才，教育和生态体系。采用合作和培养创业双管齐下，上海可以进一步提升其作为创新中心的能级，在此孵化的创新企业不仅惠及城市发展，并且发挥更广泛的积极影响。

3.2 采取技术中立的政策，由市场在创新的前期发展阶段发挥主导作用

技术的颠覆正在促使全球各行业重新思考其商业模式。最终的获胜者必须快速有效地将技术和创新融入以客户为中心的解决方案，并产生商业价值。

在当今的商业环境中，创新的敏捷性和灵活性与创新速度同等重要。通用汽车在与非传统合作伙伴（包括早期创业公司和企业家）的合作中不断获得灵感。愈发显而易见的是，最后获得成功的创新并非一帆风顺。最终的成功得益于多个阶段的测试、原型创建、细化甚至早期的失败。因此，过早肯定一项创新技术并不能保证其后期在市场上取得成功。事实上，这样做的结果可能恰恰相反。

同样的逻辑也适用于政策的制定。新技术和商业模式具有一定的自然周期来证明其在市场上成功或失败。而最终决定创新成功与否的是消费者的接受度。这一过程持续推动新技术不断向新的阶段发展。如果政策的制定对特定的技术发展方向作出预先判断，不但有可能会过早地扼杀新技术的发展机遇，同时也会损害健康的市场竞争和产业发展。

因此，对待创新应采用更开放、更包容性的方法，并且对新兴领域的技术的发展采取政策的中立，将会帮助上海获得更多资源来将创意转化为现实，从而产生更具深刻影响力的创新。

3.3 综合考量，精简政策法规尽可能为创新提供充分空间，同时确保在某些重要领域例如安全方面的必要监管

法规是不可或缺的手段，以确保新技术的安全应用，并保证市场参与者遵循同一标准。而适当的法规监管界限可以保障创新前期试验的顺利进行，这对于一个地区成为创新领导者至关重要。但随着创新开始拓展，法规和监管的精简应该作为指导原则。

例如，当共享单车开始流行时，上海政府对其发展和增长实施的限制很少。随着自行车数量迅速增加并出现停车无序和其他的市场问题之后，政府及时发布了相关政策以规范共享单车的发展。如今，共享单车已经成为上海市民重要且便捷的最后一公里交通选择。

希望成为行业领导者的公司均重视创新。创新思维方式要求人们以不同的方式思考，特别是在面临合作与风险的情况下。虽然一定程度的监管保障非常重要，但如果引入过多障碍则会导致创新过程受限。这一原则适用于所有创新企业，无论是相对脆弱的早期创业公司，还是在研发革命性尖端技术的公司。简而言之，在存在繁重束缚的情况下企业难以实现颠覆性的突破。

以通用汽车的自身经验为例，在收购了自动驾驶技术创业公司Cruise Automation之后，通用汽车决定继续将其作为一家快速发展的创业公司运营，以保持其敏捷和迅速的公司文化。这种文化非常有助于其成功。与此同时，公司持续关注安全问题，并对Cruise进行重组的技术支持。

通用汽车也将类似的方法运用于自身的风险投资机构。通过技术型投资和非技术型投资，通用汽车风险投资部门为通用汽车、投资者及旗下公司创造的最大价值是将初创公司的技术商业化，并使公司成为其第一位客户。通用汽车在中国也有相似举措，购买了中国领先的汽车共享技术解决方案提供商易微行的股份。

这种首发优势也适用于国家和地区。加利福尼亚州的自动驾驶科技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政府已将该技术作为一项工具，减少事故拯救生命，为无法驾驶的人带来出行便利，以实现全新的社会面貌。

2014年，加利福尼亚州批准了有驾驶员控制的自动驾驶测试。今年早些时候，旧金山成为美国第一个真正能在公共道路上试验无人驾驶汽车的城市。旧金山已经成为全球自动驾驶的领头羊，吸引包括通用汽车在内的公司在此开发和商业化应用自动驾驶技术。

想要成为世界领先的创新中心，城市需要具有前瞻性的政策和监管环境，其指导方针应该为新技术和新型商业模式的生存发展留下足够的空间。

4．结论

通用汽车认为，当今瞬息万变的世界需要全面、包容、柔韧的创新方法，以客户导向的技术和业务重点为基础。通用汽车正在为员工创造一种创新思维，并积极参与公司外部的多种创新，推动“零事故、零排放、零拥堵”的美好愿景早日实现。

自上海市市长咨询会议成立30年以来，上海致力于实现从“全球化”到“本地化”，吸纳全球智慧和创新理念为上海服务。在接下来的30年里，上海将实现从“本地化”走向“全球化”，输出上海的最佳创新和理念，与世界分享。通用汽车期待与上海保持良好的合作伙伴关系，为解决社会问题、创造社会价值贡献一己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