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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岛、老厝、南方,戳中泪点的九个故事,这个新人作家好会写!

2024-01-04 19:38
来源:澎湃新闻·澎湃号·湃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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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天,我们岛会下暴雨,好像同时在下两场。庭院里,老芒果树展开枝桠,雨水从缝隙掉落下来,把清水红砖打得湿透透。

——《岛屿的厝》

提到鼓浪屿,在许多人心中,它的标签是“初代网红旅游胜地”。然而,对于生活在小岛上的人们来说,鼓浪屿是一座充满回忆的故土。

在成为网红之前,鼓浪屿是什么样的?岛民们的生活里有过什么故事或传说?

今天阿信要来强力安利一位新人作家龚万莹,和她的第一本书《岛屿的厝》。

龚万莹是一个“鼓浪屿小孩”,她出生、成长在鼓浪屿。《岛屿的厝》里收录了这座南方小岛上的九个故事,写了这座岛的前生今世。

在闽南语里,“厝”是房子,闽南古厝是在闽南一带的传统民居。

这些故事里,有闽南老厝、暴雨、台风、老芒果树、歌仔戏、狮头王船、密密麻麻的飞虫……

在悠长的往日时光里,岛民们的人生轨迹互相交织,如同一幅活色生香的闽南风情画卷。

《岛屿的厝》是独具风格的“新南方写作”,字里行间有湿热的南方水汽,语言夹杂着许多俏皮的闽南语,即便是北方读者(例如阿信)读来也觉得亲切,因为这些方言词汇都充满了生活的烟火气。

《岛屿的厝》

龚万莹 著

中信出版·大方 2024年1月

毫不夸张地说,读完第一篇故事《大厝雨暝》,阿信就忍不住眼睛湿湿了。

为什么总有人在回忆过去、书写青春?哪些关于故乡、关于成长、关于记忆的生命密码值得一读再读?或许,我们可以从南方岛屿吹来的湿热海风里找到答案。

“鼓浪屿小孩”写给小岛的一本书

1987年春节,龚万莹在厦门鼓浪屿出生。她的人生从此与岛屿有关。

幼儿园时,龚万莹的梦想是当老板,然后买下整座岛。这是四岁的孩子表达爱的方式,渴望全然拥有这岛屿。

初中的她害怕岛屿灭没,于是带着胶片机,咔嚓咔嚓满岛拍照,留下岛的图片标本。

18岁,龚万莹离开了岛屿,去外地读书,学的是商科。而与文字的缘分早在生活的暗流中潜伏。

龚万莹。生于厦门鼓浪屿,英国曼彻斯特大学硕士,曾为欧洲跨国企业品牌经理,现就读于北师大与鲁院联办研究生班。作品发表于《人民文学》《收获》《十月》《钟山》《西湖》《天津文学》《扬子江诗刊》等。

十年前,龚万莹已明确此生的重点是写作,于是她一边在外企工作,一边学习创作。

《岛屿的厝》是龚万莹的第一本书,也是她在创作上起身行路的第一站。虚构的岛屿之上,麦子和稗子一并生长。有人钻入海底,有人爬上天梯,爱与死亡交战,悼亡的迷雾与希望的微光常同时降临。

“18岁离家,36岁出版这本书。” 对龚万莹而言,如今不在岛的日子与在岛的日子等长了。无论如何,岛屿都在,岛屿连通海心,旅客仍需向深处跋涉。

南方岛屿承载着龚万莹对故土的记忆。

在书的封底,她写下这样一段话:“作为一个鼓浪屿小孩,我是被整座岛养育出来的。儿时的岛,那个弹丸之地,每个人都对每个人的祖宗十八代一清二楚,哪个人去龙头路上买了一袋馅饼或者是两根油条都暴露无遗。整座岛屿上的人,曾以淳朴亲密的情感凝结成一种共同体,却又逐渐被时间冲得涣散。”

鼓浪屿

当源源不断的外来客来到小岛旅游、做生意,世代生活在鼓浪屿的岛民们,生活也发生了诸多变化。

有人的房子要拆迁,工厂开始全部牵到岛外,三所小学因为生源不足而合并。很多人开始每天在清晨坐轮渡,去对面的大岛上班。

有人觉得岛屿满是局限,想要离开,越远越好,也有人在风雨中守着老厝,不愿告别。

而《岛屿的厝》,记录下了过去的亲密与连结,也书写了时间中的离别和伤痛。

闽味十足的九个故事

《岛屿的厝》是一本充满闽南风情的小说集,有读者评价它“闽味十足”。

时代的浪潮吞噬着一切,但总有一座小小岛屿不会沉没,那是我们心中尚未崩坏的家园。

在第一篇小说《大厝雨暝》里,主角鹭禾一家从小生活在“一进三开间带双护厝”的传统高老厝里。

下雨时老厝就漏水,一家人没钱修也没想过修,下雨时就在屋子里拿着盆子瓶子到几个定点去接水。

阿嬷护着老厝,守着曾外祖父的照片,不愿意把老厝租给外来客做生意。

然而,妈妈下岗,生活几经变故,直到一个台风过后的雨夜,年久失修的老厝轰然坍塌……

是自家人守着老厝,但没能力修理破漏,还是出租一部分给外来人做生意,赚钱来修理老厝,究竟哪一种才算是“下败”,是岛民们心中说不清的矛盾……

时代的喧嚣入侵,岛屿上许多事情都变了,而南来的风依然温热潮湿,悼亡的迷雾与明日的微光也将恒久如常地同时降临。

岛上最厉害的女人阿霞跟着客源变化改了几次经营方向:海鲜饭店、咖啡馆、饮品店、民宿,一个人把生意做得吓吓叫,但其实一直有个软软的阿霞,躲在杀气腾腾的外表下;

菜市钟楼的大钟早已不再报时,多年后钟声再次响起,玉兔和天恩已抵达不同于父辈的成人世界,他们终于不再畏惧传说中的绿眼睛幽灵;

油葱伯和老仙女妙香姑婆老来作伴,做起了殡葬一条龙的生意,两个总是为他人疗愈心伤的老人,却背负着不为人知的伤痛……

但岛上也有不变的东西,中秋节后习习而来的凉风,巷口长长的三角梅,还有岛民们对这片故土的眷恋……

阿信在读这些故事的时候,虽然从未生活在鼓浪屿,却觉得每一个主角都很亲切,如同生活在身边的老邻居。

总是喊孙女阿禾是“憨囝仔”的阿丽嬤,打领带又穿短裤的油葱伯,离婚后流言缠身的妙香姑婆,想要考出小岛飞得更远的小菲……

这些人或许来自作者龚万莹的成长,但每一个读者在读完之后,都会不约而同地想念起自己人生曾经相遇的那些人,那些事。

“新南方写作”

“新南方写作”是近年来文学界讨论度比较高、也比较有共识的一个概念,曾最早提出这个概念的批评家杨庆祥老师,对龚万莹的这本《岛屿的厝》赞誉有加。

“万莹的《岛屿的厝》以温婉细腻的笔法写一座岛屿的前生今世,字里行间有氤氲的水汽和海雾,没有什么可以挽留,除了回忆和书写。这是独具风格的‘新南方写作’。”

《岛屿的厝》是一本地域性的作品,最直观的感受是,龚万莹将方言融入写作,故事里处处有闽南语:

“阿禾想到虫子就皮皮挫。”(闽南语,吓得发抖)

“小菲说,我真的眼睛脱窗。”(闽南语,指眼神不好)

“蛤蛤蛤(há),猪屎吃一篮(ná)。”(闽南俏皮话)

《岛屿的厝》里的故事有闽南人鲜活而真实的生活世相,然而龚万莹又加入了许多幻想性的片段,比如少女阿禾骑着芒果树,给木棉树抓虫:

“阿禾的脑袋扎进风里,听见那些气息,那些低语。门外的木棉说痒啊痒啊。好养。阿禾骑着芒果树靠近她。我来给你隔空抓虫!阿禾大声说。她爬到芒果树顶端,对着木棉的方向,真的揪出了三只蛾子,顺手一甩就变成了星辰。”

《岛屿的厝》是龚万莹的第一本作品,获得了如此多好评。

评论家张清华说:

“几乎是一路飞奔的姿态,万莹的文学之路显得如此曲折深远,旁侧密布着幽暗的丛林。她的故事如藤蔓下的廊道,语言则如繁花密实的蔷薇枝丛。这故事根置于日常生活加意识的幻想,也生成自大海的波涛和渔家的悲欢。地方性、梦幻感、柔性的格调与细密的叙述,构成了她鲜明的特点。”

作家毕飞宇读过之后评价:

“这个中秋节是龚万莹的小说陪伴我度过的。迷人的区域性、海洋性、幻想性、现实性,龚万莹把它们交织在了一起。我只能说,神奇,秋高气爽。”

作家笛安推荐:

“人生太苦,所以需要轻轻地说。这便是龚万莹的小说里有效地传达的东西。所有需要讲述的苦难,都静静沉淀在她细心描写的南方岛屿上:草木,天气,集市,或神明的居所……“痛苦”就像金粉,不经意间在这浮世绘画卷的某处轻盈地一闪。”

在书的封面设计上,我们的设计师也藏了一些小心思:外封的岛屿其实与内封鲸鱼的背是交叠的。

这个设计,寓意着鲸鱼载着岛屿前行。

龚万莹在社交平台上解释到:“岛屿若船,带着我们前行,而时间的水流,却一直向后。有温柔,有沉重,但还是有光,有希望。所以拿掉外封就像是除去那一层海洋外衣,你会看见内里有无声而巨大的生命,背负着岛屿向前。”

在小说《出山》中提到,岛上方言里“烦恼”这个词,听起来像普通话里的“欢乐”。原来世上万物都在哀哭,哪怕在欢乐中都有哀哭。爱可以暂时遮蔽哭声。

龚万莹说,希望作品能给读者带来烦恼中的欢乐,平凡人世的奇迹,那么说不定,弱者就显得刚强,烈火就结出金子。

鼓浪屿岛民龚万莹的首部小说集

一幅活色生香的闽南风情画卷

-End-

2024.1.3

原标题:《小岛、老厝、南方,戳中泪点的九个故事,这个新人作家好会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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