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给中年人的闺中密语，《情人》再登人艺实验剧场

1月15日，由徐昂导演，卢芳、荆浩、李越共同出演的小剧场话剧《情人》在北京人艺实验剧场再度上演。这部作品曾于2004年在北京人艺首度登场，2021年以全新的阵容与呈现再次上演，此番作为新版本的第二轮演出，将持续至1月30日。

剧照  荆浩（左）饰演理查德，卢芳饰演萨拉。 剧照摄影/李春光

一对受过高等教育的夫妻，在婚后十几年的瓶颈期中，以扮演彼此情人的方式，寻求着片刻对平淡生活的逃离。诺贝尔文学奖得主哈罗德·品特于1963年创作了这部作品，通过主人公在不同身份、不同角色之间的转换，再现了婚姻关系中人对于内心的寻找。

在导演徐昂看来，该剧所展现出的荒诞与真实交错的戏剧性情境，让60年后的观众依然能够从这部作品中寻找出与生活息息相关的共鸣。“《情人》之所以在全世界范围内享有盛誉，不仅仅在于作者诺奖得主的身份，更是在于文本本身具有极强的话题性。这种情形甚至在生活中都不敢发生。但正是这样的精神难题，又让观众忍不住反观现实，审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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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年，《情人》在北京人艺首演，为观众展现了“品特”式的戏剧样式；17年后的这个重排版本，则更多了创作者深一层的舞台表达。徐昂将自己对生活的认知，对剧场美学的探索，以及近年来在影视作品拍摄中的经验，融入新版《情人》之中。“话剧观众在这部作品中会感受到他们在影视作品、视频短片中感受不到的样貌。这种舞台形式，甚至都难以通过转播来体现，这就是剧场的魅力。”导演徐昂说道。“同时，剧院给予我的空间，让我更加大胆去做不一样的尝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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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昂亲自承担了新版《情人》的部分舞美设计，让全剧的呈现更加符合自己的理念。舞台上通过实景的布置打造出了一个极具生活特征的“家”，所有灯光全部依靠生活光源，而不是舞台光效；在小剧场的环境中，演员之间的耳语得以更加低沉，表演状态更加生活化。在模糊的阴影中，观众甚至不需要看清演员的脸，而只是通过他们之间的动作与意愿，来“窥探”面前两人之间的关系与心理状态。

全剧中，卢芳与荆浩不着痕迹的表演，让观众始终沉浸于剧中人的世界，以更具代入感的方式进入获得深层的思考。这种方式本身也是对小剧场话剧舞台表达可能性的进一步探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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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得一提的是，随着情节的推进，舞台上两个角色之间的关系以及各自的行为与认知都发生多次反转，这使得结尾产生了一种开放式的可能性。很多同场观演的观众会产生截然不同的判断。对此，徐昂认为：“如同生活一样，都是开放式的，因为这不是个故事，这是某个阶段下的生活。或是一念，或是一年。这个阶段只可回望，很难前瞻。它是讲给中年人的闺中密语，之于年轻人的科幻小说。”

据介绍，本剧在2021年演出后，获得了来自观众与专家的广泛好评。“品特的作品貌似现实主义，但本质上是将触角伸到了社会的基本单位——家庭之上，讲述男人和女人间的关系，表达人和人的不和谐、不沟通与不可知，阐述出哲学层面的观念。”

中央戏剧学院导演系教授林荫宇认为，本版的《情人》让观众得以用西方哲学的眼光审视品特。而剧评人杨道全则表示，“导演为品特戏剧神秘的色彩找到了贴切的调性和表现方式，舞台上居家的氛围，幽暗朦胧的光影，暧昧的音乐，隐约的私语，显现出导演对小剧场特色的有力把握，呈现出电影般的质感，使观众极有代入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