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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 | 贝加尔湖，冬日里的冷酷仙境

2019-03-03 09:15

来源：澎湃新闻·澎湃号·政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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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人】

编者按：今日推介林艳同学的俄罗斯之行，一起前往体验战斗民族的冰雪奇缘、列车摇曳、夕阳西下，以及…烈性伏特加。

贝加尔湖，冬日里的冷酷仙境

图|文林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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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请你的眼睛吃口冰

站在透心凉的贝加尔湖冰面上，相机喘息半晌，才找回正确的曝光。温度计上显示的数值是：零下三十六摄氏度。我朝空中哈了一口白雾，宣布：“这是一股来自西伯利亚的冷空气！”

请你的眼睛吃口冰

为什么要去那么冷的地方？

因为我是南国的孩子呀！

冰堆-冰泡-冰裂-冰挂-冰洞，冬季的贝加尔湖满足了我一个南方人对北方的所有幻想！

蓝冰，贝加尔湖的水以极大的透明度为特征，我不知道如何科学地解释贝加尔湖何以拥有世上最清澈的湖水，也许真的因为贝加尔湖是神圣的？冰块由于光的散射使波长较短的蓝光呈现在眼中，从而有了蓝冰之说。

气泡冰，向下看是深不见底的墨蓝色湖水，俯身趴在冰上，会有一种奇异的漂浮感。如果可以幻想，气泡湖里一定藏着时空穿梭的机器。

冰裂，坐在蓝冰上，听着湖面的冰裂，那种来自脚下深沉的破裂的声音，通过你的身体传到你的骨头里面，此刻沉默是最好的敬畏方式。

冰洞，像海豹一样趴着滑进冰洞，抬头一看，向下长着无数晶莹剔透的独角兽的螺旋角，大气不敢出，生怕惊落了它们。

像战斗民族一样战斗

如果你问最会玩冬天的俄罗斯人：

冰天雪地能玩什么？

他们一定会摇摇手里的伏特加酒瓶告诉你，遍地都是玩法。冰钓、冰潜、冰面漂移、俄罗斯桑拿、狗拉雪橇、雪地摩托……多的是你没见过的花样。

在冰面上钻个孔，轻轻松松就能钓上几尾呆呆的冰鱼来。冬天的贝加尔湖就是个天然的大冰柜，钓上来的鱼马上就会冻得硬邦邦。

俄罗斯洗浴文化可以追溯到一千多年前，熏蒸时要戴好羊绒毡帽，防止头皮、耳朵烫伤。用泡过药的水撒到石头上，形成一波一波热浪。熏蒸得滚烫的身子，再猛扎进冰天雪地里的池子里。

从一九六五年起，俄罗斯UAZ汽车的传奇一直写到了今天，颠狂了多少人的旅途。大叔眨了下眼睛，示意我们抓好把手，UAZ就灵活地溜起冰来。战斗民族开起气垫船来也是一样的作风。这就解释了为什么西伯利亚航空绝对不会晚点，因为即便起飞晚了，战斗民族的飞行员也会把时间赶回来。

看起来蠢萌的哈士奇宝宝们，其实相当精力充沛，一听到它们要来拉客了，立马激动的恨不得冲出地球，飞向月球。

独自迎着贝加尔湖清冷的风

从贝加尔湖流出的河流只有一条，

这就是安加拉河。

安加拉河水量丰富的急流把贝加尔湖的湖水从湖的南部向北带到伊尔库茨克城，再远远地流入叶尼塞河。贝加尔湖和安加拉河的交界，贝加尔湖早已冰封成白色雪原，安加拉河却仍在汹涌。水面上有一条非常明显的分界线，头顶的天空也对应着湖面分界有一个从白到蓝的过渡。站在冰封的湖面上，一个转身，眼前的画面就能从雪白一片变成汩汩向前的深蓝。四周空旷，只有水雾像魔法过后的烟雾一样在眼前打转。

看过无数场日落，对于它的喜爱却从未减淡过。或许是因为喜欢它瞬间的温柔绚丽，又或许是一天的烈日在那一刻得到释放。坐在雪橇上，茫茫雪原，一切仿佛被冰封静止，只剩下暖暖的阳光在空气中弥漫耀眼。驻足观看，阳光一点点由金色变成绯红，幻化出难以置信的光影奇迹，整个冰面都被镀上一层金光，一种苍茫感油然而生。

宽天阔地间的人哪，眼眸里都闪着光。生命是一场敞开的旅程，细碎的事儿不至于太过计较，紧紧把握着真正的生命才是顶顶要紧的事。总是说要端庄要稳重，其实生活轻薄一点又何妨？

就算我们一直在路上，也是朝着日落的方向走去，在某个时刻，某个地方，静静的等待最后一道光的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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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伯利亚铁路纪行

雾茫茫的早晨，灰蒙蒙的早晨，

忧郁的田野已被大雪封冻，

你无意中想起往日的岁月，

想起那些早已忘却的面孔。

你想起那说不尽的热情的言语，

那如此贪婪又羞于捕捉的眼神，

那最初的会晤，那最后的相遇，

还有那低言细语的悦耳的声音。

当你倾听着车轮喋喋不休的诉怨，

当你沉思地注视着广阔的青天，

你会想起那与奇异的微笑的别离，

想起遥远故乡的许许多多东西。

——屠格涅夫《在旅途中》

往世界的深处去

坐自己的那节车厢

西伯利亚大铁路——一条长达9288公里的，世界最长的铁路，被称为沙皇皇冠上一颗最美的宝石。它身上承载过无数王侯将相、文学大师、摇滚明星的足迹，无论是尼古拉二世、索尔仁尼琴、大卫鲍伊还是保罗索鲁。搭乘西伯利亚铁路从贝加尔湖的东面到西面，斜躺着欣赏窗外的森林、湖泊、山川、原野，挺文艺浪漫的。

西伯利亚铁路的旅行，无论如何不能错过的是日暮与清晨。尤其清晨，水雾与晨曦会晕染一切枯燥，无论那时在西伯利亚铁路的哪里，无论那时西伯利亚的风景有多么乏味。就像俄国人干涩的黑面包，即使吃不惯的，若有黄油奶酪或者浓汤肉酱来滋润，总还是会不错。

太阳升起以后，西伯利亚铁路上车窗无法打开的列车车厢，仿佛行动的花房。窗外的西伯利亚，一片浓雾，太阳在浓雾之外，阳光被漫射到每个角落，每个角落都是明亮的。

伊尔库茨克

灰调而又绚烂，坚毅而又柔情

毒德味，这是常用在相机莱卡身上的词语，冬天的俄罗斯也有这样的感觉，蓝色的天空，黑色的钢铁，地面上白色的雪，铁路小车，都是统一的灰调子，工业化使得到处都可以看到钢铁的身影和高大的烟囱，喷出来的烟雾在低温下变成了一大片的云雾。

伊尔库茨克人以雕塑的形式，把历史写在街头：矗立于亚历山大三世广场的青铜雕像，基座正面双头鹰的爪子上抓的卷轴，就是亚历山大三世于1890年，下令修建西伯利亚铁路的命令；被视为婚姻和家庭守护神的彼得和费夫罗尼亚夫妇雕塑……

伊尔库茨克市内有着70多座教堂，为这座城市平添了许多色彩，在冬日的街头就像童话世界一般。一座座色彩鲜艳、外表华丽的教堂，在雪中讲述着一个又一个来自天堂的故事。

伏特加，嗜酒人欣喜若狂，

避酒人世界末日

关于俄国女人，世人普遍的误解在于，她们年轻如西伯利亚严寒般紧致的身材，是在某一天忽然臃肿的。就像美丽的姑娘，在某一夜忽然成为老妇人。这显然是不正确的。大多数俄国女人还在很年轻的时候，已经开始发胖。世代生活在高纬度寒冷地带，钟情于高热量食物的生活习惯，是嫉妒别人美丽的巫婆。懒于抗争的姑娘，早早身中蛊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