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小雨的同人文世界｜埃瑞璜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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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了一天的考试，小雨背着书包，面无表情地走回学校旁边和同学合租的“家”。

洗过澡后回到房间，舍友已经熄灯休息。“啊，就剩我一人了。”她静悄悄打开电脑，GOT7的桌面壁纸映入眼帘，七名成员对小雨笑得灿烂无限。点开Lofter主页，小雨开始了睡前仪式——逛逛GOT7标签下的内容，看看喜欢的写手是否更新了文章，和小伙伴互相评论、私信聊天，或是有了灵感，自己书写一番。

小雨在广州一所高中的国际部学习，高二的她正准备申请去美国的大学念书。

看起来，小雨的生活除了吃饭睡觉就是学习。7：30起床，8：00上课，12：00下课，12：30吃饭，12：30-13：00学习，13：00-13：45睡午觉，14：00-18：00学习，18：00-18：30吃饭，18：30-21：30晚自习，21：40回到家，21：40-22：00洗澡和洗衣服，22：00-23：30学习，11：30-12：00准备睡觉，周而复始。

学校里有纪律，同龄人很优秀，自身性格很乖巧，但小雨的生命里，还是有一些不那么常规的东西。

周一、周三和周五上午的第二节课很无聊。考前背好单词，就能拿到比较看得过去的分数。课程内容太水，自己学也可以。有的外教规定不能使用电脑手机，而这门课的中教对此并无限定。小雨掏出电脑，开始看Lofter上的文章（注：Lofter是2011年由网易开发的轻博客产品，是一个以“兴趣社交”为特色的创作者聚合和互动平台）。

她跟着文字中的人物和情节，就像在脑海中放电影。GOT7的成员，在其中化身老师和学生、公司老板和员工、农场场主和科学家，在不同场景下演绎各种精彩故事。即便是简短琐碎的生活片段，哪怕是小妖和普通人的超现实故事，都让她在教室——这个以教育为目的单独设置、抽象出来的、同质的物理空间里，和外面的世界有了想象的联结。

这是小雨最喜欢的三位GOT7成员。从左到右分别是林在范、王嘉尔和朴珍荣。小雨把他们贴在了书桌旁边，这样“学习的时候瞥到能有动力”。

课间五分钟、午休四十分钟、睡前半小时，在这些生活的缝隙里，小雨会打开Lofter看GOT7同人文。有灵感时，她也自己写写——“碎片化写文”。课间只有五分钟，“甚至写到上课打铃，然后瞬间分离，不会影响上课心情”。

她所在的国际部，评分制度很严格，课堂表现也会纳入考量范围，“之前有一次我拿了84.9分，多一点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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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OT7是韩国JYP Entertainment公司2014年推出的男子组合，七名成员分别来自韩国、中国和泰国。入坑Lofter之前，作为GOT7的粉丝，小雨主要通过微博关注各人动态。

小雨衣柜门上贴了GOT7迷你专辑《7for7》的海报。这是同学送给她的生日礼物。贴在衣柜上一方面是因为这里有足够的位置，更重要的是每天都要从衣柜里拿衣服，所以经常能看到海报。

2015年，初二的小雨偶然知道了“同人文”。那是一次家庭聚会，正读高中的姐姐向小雨提及，自己喜欢在Lofter上看美国漫画类同人文。初三时，小雨看到同学用Lofter看绘画。喜欢上GOT7后，某天她突然想看一些“基于事实的想象”，当晚下载了Lofter的app。新世界自此向她招手。

小雨不记得她看的第一篇文的具体情节是什么，只记得那一瞬间的心动，“两个人的互动很甜很甜。”

这样的入坑轨迹，或许与大多数同人文读者或写手相同。受到某个特定场景的情绪感染，脑中确立了一对cp（couple）的形象。

当时是同学给我安利的，我当时看了第一个视频觉得还行吧，甚至都没有get到宜嘉的帅点(dbq)，看到第二个视频的时候，印象比较深刻的是到了宜嘉的那首盐之歌，看到那个画面，突然就感觉心动了一下，然后我就疯辽，就那一瞬间，马上入坑。

——小雨在lofter上认识的“鸟宝宝”（GOT7的粉丝称呼）阿瑜回想起那一刻激动了起来

GOT7的同人文分为两种：cp向和男友向。七名团员排列组合，共有21对cp。有尔、菠萝猪、谦斑、伉俪、宜嘉、范七、范二、puppy line、宜珍、镇浦、all嘉、笔斑、谦宜、范宜/夕阳红……小雨介绍着每对cp背后的故事，如数家珍。

有三对官配，就是互动最多，最有爱的。宜嘉（王嘉尔和段宜恩），他们认识时间最久，GOT7现在所有CP里面，他们是最火的。然后是伉俪，他们之前本来是个组合，后来那组合有点凉凉，他们就跟着GOT7重新出道一次，所以他们两个走过很多艰难，伉俪情深。谦斑是整个团里面最小的，他们两个最活泼，经常一起搞事情。……

如果不理解这些名称之间的动人细节，没有情感的联结，就无法理解这里的tag。所谓tag，即对文章分类的标签。它是读者根据兴趣阅读的索引，也是写手对自己文章的定位。在GOT7的大标签下，从粉丝称呼（鸟宝宝、IGOT7）、成员个体及英文名、cp文、男友向文（基你文）等不同角度，可以分出50多个tag。并非每个参与其中的人一开始就知道如何使用tag。通过阅读与尝试，才能掌握tag的奥妙。这些充满了故事、情感、想象的tag，成为圈内的“暗语”，联结起每一个参与者，也界定着社群的边界。

3

和大多数这个年纪的高中生一样，对微博、微信、QQ、Instagram等，小雨都玩得转。而这一年半，她空闲时最常做的事，是在Lofter上看GOT7同人文。

“我喜欢看文字，喜欢自己想象。” 相比具体的视觉呈现（比如图片或绘画），她更喜欢根据自己的喜好想象细节：“别人画出来的我不一定喜欢，但是文字有很大的空间。”

一年前，她成为一名基你（男友向）文写手，保持着一个星期更新一篇文的频率。对她来说，这是一个舒适的节奏。

不会逼迫自己生产，有灵感才会写文；不会每天盯着Lofter看，有时间或想起来才看，或是睡觉前看，或只看自己关注的写手的更新，或是在不过瘾的时候翻tag看……小雨和她熟悉的写手、读者朋友们，即使十分喜欢同人文，也保持着这样一种佛系的态度。

之所以佛系，或许是这件事本身便基于兴趣。更多人想在其中体验的，是与平日紧张生活相反的放松状态。

“可能这也是能够持续写下去的原因吧。因为不会觉得特别累，就不是一个负担，就不会说是每天逼自己。”小雨的朋友、写手鹧鸪说。

小雨平常并不会为灵感缺失而困惑。前不久的考试季，她更是把写文当作一种放松：“我其实是可以从里面得到快乐的。”写文有如自己跟自己玩电影，“相当于把脑子里面播放的电影打出来”。

或许，这是一种以“生产”为形的“消费”——它的目的，其实不在于“生产”文字本身，而在于“消费”的快乐。

书桌上的日历是小雨购买GOT7正规三辑《Lullaby》的预售赠品。每天结束的时候，小雨都会在日历上划掉一个格子，看看今年已经过了多久，距离高三还有多少天。

另一方面，佛系的写文节奏，或许恰恰因为对文章质量有不佛系的追求。与其随随便便写一篇，不如囤一会儿，写一篇高质量的文章。

怎样才是一篇“好”的文？——同人文的关键在于“代入感”，写手需要对人物的设定、性格有足够了解，否则就会让读者感到“很假、很浮”。此外，还要有吸引人的情节。

像大多数写手一样，小雨在Lofter上发文之前，会先把文发给一个闺蜜看。闺蜜喜欢的不是GOT7，而是白敬亭，但她觉得，看小雨的文就像在看言情小说。小雨愿意把自己写的文先分享给闺蜜，大概是因为她们有很多共同点——比如，喜欢看甜甜的爱情故事，很有少女心。她们没事儿喜欢一起看韩剧，当看到很甜的剧情，甚至会一起奔跑、拍桌、尖叫，不能自已。

虽然同人文的写手和读者基本都是女性，小雨却偶然获得了一位“忠实”的男性粉丝。

之前因账号登录出现问题，她用微博账号关联了Lofter。小雨的微博和Lofter是两个完全不同的圈子——微博上的朋友不知道她在Lofter上写文，Lofter上的小伙伴也不知道小雨的微博账号。没想到，关联之后，Lofter更文的动态会在微博自动发出。小雨发现后，马上救急般删除了微博上那条动态——她不想让同学知道自己在写文。但为时已晚，有位男同学正巧看到了这条动态，便问小雨能否给他看文。小雨觉得，反正没有太多人知道她写文，就同意了。“他后来告诉我，他花了一个晚上看完我写的文，甚至忘了吃饭，还告诉我以后就要这么对他女朋友。”

由于圈子比较小，读者的反馈在写手心中是珍贵的。小雨的另一位朋友、写手科科，不在意到底有多少人关注自己：“有一个人喜欢就是一件很值得感恩的事情。” 她不喜欢把大家称为“粉丝”，也不喜欢大家称她为“太太”（指文写得好、粉丝很多的写手，是大家对写手表达喜欢和尊敬的称呼，但也被一些写手看作有了“分隔的感觉”）：“大家是怀着喜欢的心情去看一篇文章的，这是对你文章的一个肯定，包括她们给你留评论、留言，所有都是支持你、喜欢你的文章的一个体现。”

正因如此，对一位抄袭他人作品的写手而言，最大的惩罚莫过于将其事迹在Lofter中转发，使其在圈内广为流传。这有如公开处刑，谁愿意去看一位信誉扫地的写手的文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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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在Lofter上读和写GOT7同人文，小雨认识了一票好友。关系最好的，要数同是高中生的科科。不同于小雨，科科只写cp文，但这并不妨碍两人的交情。她们几乎每天都在微信上聊一会儿天。

两个人的相识很偶然。这里需要先介绍小雨的另一位朋友，小昕。

小昕在澳大利亚上学，她比较少上Lofter，但过一段时间会把更新的文章集中看一次。2018年，她发现了刚开始写文的小雨，很是喜欢，便私信找小雨聊天。即便小昕很长时间才上一次Lofter，小雨也能感受到这位朋友的关心。小雨在动态里顺口提及自己刚做了手术。过了几天，她便收到来自小昕的问候：身体恢复得如何？她也收到过小昕给她补发的生日祝福。对小雨来说，小昕不知何时上来，几乎不发动态，却是她最忠实的读者。

在一次私信聊天中，小雨和小昕交换了各自的身份信息。小雨提及自己在广州，小昕给她推荐了科科。“科科也在广东，你有空可以找她玩，你们一定会有很多话题的。”

科科在圈内小有名气，小雨听说过她。在小昕的推荐下，小雨关注了科科。第二天，科科私信小雨，问她是不是嘉你文（男友向文章的一个类别，以GOT7团员王嘉尔为对象）的写手。一来二去，两人熟悉了起来。后来，科科回忆，那时是她先请小昕推荐一些嘉你文的写手的。虽然她自己是写cp文的，但那天就“突然想看”。

小雨和科科用Lofter的私信聊了两三天，觉得私信功能不好用，“会吞掉新信息”，于是加了微信。

然而，其他cp文写手不会对男友向的同人文特别感兴趣，甚至一些人感觉有点羞耻和不能接受。小雨的朋友大麦提及，之前有一位比较欣赏的男友向同人文写手，刚开始画风很美好，后来“越来越夸张”，她便看不下去了，“或许我有些心理洁癖”。读者阿瑜也表示，“哈哈哈哈其实我本人不是很能接受的，有1、、羞耻。”

在小雨看来，科科是那种“别人家的孩子”。她不需要在学习上花太多精力，就可以考得很好。前不久，她在朋友圈公布，自己获得了一个国内高校保送名额。评论里，圈内的小伙伴欢呼雀跃。

小雨特别喜欢和科科聊天，因为“她很真诚”。她有些羞涩地形容，两人“聊的天很幼稚”。

-小雨早哇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傻科科

-色小雨

-你又说我色！

-你不色的话/难道是/透明的小雨

-对！/我就是！/透明小雨！/隐形小雨！

-那我看不到/你了/结束聊天

-你看得到！/因为科科有一双/能发现小雨的眼睛

-瞎掉了/没有了/小雨在哪里/（叹气）

-我在这啊——/在这啊——/啊——

——3月的某一天早晨，科科和小雨互道早安

小雨在线上和圈内朋友交流的时候，习惯性地将语言风格切换成另一种模式。她们会用“鸭”（呀）、“挖”（哇）、 “莫”（么）、“惹”、“啦”、“嘞”、“捏”表示各种语气，用“那莫”、 “为森莫”、“dbq”替代“那么”、“为什么”、“对不起”。还有各种表情和颜文字，顽皮的“~”，友好或者撒娇的“——”，假装偷偷嘀咕的半个括号……现实生活中，小雨其实不会这样讲话。

其实就是有一种区别。比如说，网络上打出来的字，要在现实中的话，可以加情感、动作、语气、神态，就不会让别人感觉到那么冷漠，如果说你把这些文字转化到网上，用微信说，他会觉得唉你这个人好冷漠噢，所以你得加点表情和语气词，这样子就不会那么尴尬。

——小雨

这样的语言风格，让小雨和朋友们感到彼此更加亲切友好。带着羞涩和试探的心情，她们尝试用富有创造性的词汇，弥补网络空间的平面感和疏离感。

科科是一名文笔沉稳的“太太”，加上本身热情亲和的性格，逐渐在微信上累积了一百多位好友。认识科科后，小雨认识了更多圈内朋友。

我喜欢找人玩，先是找读者们玩，然后就认识了很多读者、鸟宝宝们，后来呢，跟一个很棒的作者聊天，她把我拉进了一个群里，我发觉大家都在叫我，我也不知道大家怎么知道的，然后就这样认识了很多很多人。

——科科坦言，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就认识了很多人

评论，私信，加微信，互相推荐，主动或被拉进群，滚雪球一般，小雨也在书写和阅读的过程中，不断结识新的朋友。

“当然很期待有机会可以见面啦！虽然见了面好像也不会做什么很特别的事情，但是还是会想要见一面。”小雨觉得，能见到志同道合的朋友就是一件令人激动的事情，即使只是逛街，吃饭，喝奶茶。

其实就跟普通朋友见面没差。我遇见的大家都是超可爱的姑娘，人也很热情辣种，而且都是一起在网络上聊过天的那种，就很亲。因为我面基的朋友会比我大一些些，就特别照顾我，也很宠我（害羞）。一起逛街怕走丢都会牵着手手走哈哈哈哈哈哈。

——栗子和从未面基过的小雨分享起自己的面基经历，回想起来都会笑

小雨的另一位好友玉米，在机缘巧合之下，完成了一次跨城面基。提起这次经历，她激动到不行（全是感叹号！！）：“就，一起去次了寿司，逛了海滩，哦当时还有两个小朋友一起的。是橘子请的客！就跟日常朋友出去逛gai一样！”小雨更期待和她们的见面了，或许，要等她度过申请季，有更多空闲时间的时候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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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木超级无敌高产，写得特别好！”小雨分享起自己喜欢的写手，一脸星星。

不同于科科，阿木和小雨写的是同一类文章。不过，在阿木的男友向文里，主角可以是GOT7成员中的任何一个人，小雨只针对一个人写作。

“她的车也写得很好。不会太大尺度，但是能感受到和平常不一样的感觉。” 作为高中生，科科和小雨还没有足够的人生经历，她们对关系的描写，很大程度上是基于自己的想象。“就很清水（普通情侣之间比较日常的爱情故事）”，并不太会写“开车”的文章。

事实上，大多数读者表示，其实不太能接受“太车”的文章，而是想看“那种很甜的情侣日常”的清水文。“大概是因为我们都有一颗少女心吧”，小雨这样解释“少女心”：一切粉嫩、甜甜的恋爱，就像韩剧里展现的那样子。

与科科、小雨会尝试采用流行的新文体——比如论坛体、知乎体、微信对话体等写文不同，阿木从不更换文体。比起形式，她更看重感情。小雨觉得文体很重要。在她的一篇论坛体同人文里，她创造出各类“沙雕网友”和“沙雕话语”，“有种故事正在进行中的感觉”，她想带给大家更轻松的阅读体验。

小雨很欣赏阿木的一点是，她在写作中“会调动情绪，煽情而不俗”。

提及一篇文章，一向活泼开朗的小雨安静了下来。

看着朴珍荣买甜筒的背影，你想起初中那会儿总是跑后街给你买冰棍的林在范，你想，你从不会后悔自己的选择，过去将来还是现在。

女主人公说得对，我们这次，都别再回头了。

巧克力味的脆皮甜筒代替橘子冰棍塞在你手里，那个总是不好好穿校服的，眼皮上有两颗痣的人，笑着离你越来越远，然后和你的回忆一同说再见啦。

——《片段电影》

看着这个故事结尾，小雨想起了自己初中的往事。那时有个喜欢她的男生，就像文中的林在范，不怎么喜欢学习，但会全心全意对自己喜欢的女生好。他每天跟着她，也会给她买冰棍。但她并不喜欢他，没有给他任何回应。上了高中之后，他们在不同的城市学习，渐渐疏远。有一天，他突然在朋友圈公布，自己脱单了。她释然，也突然有些怅然。“这就意味着我们和过去告别了。”“我是一个很情绪化的人。”“我挺恋旧的。”青春的遗憾，往事的共鸣，短短几句就戳中了另一个有相似经历的人。

路人对一篇同人文可以两秒划过。但像小雨这样对“人设”知根知底的读者，逐字逐句看，才有代入感。“看同人文就是要有代入的快感，不然就失去了看文的意义。”如果多读读“清水”文，我们会理解，“快感”，不仅是与性相关的内容，更多时候，是一种情感的寄托与释放。苦恋与甜蜜，欣喜或感伤，只要想到有GOT7同人的陪伴，小雨就觉得活力满满，幸福萦绕。

6

“我磕的就是真情实感？”

真人同人文，是基于明星性格的“人设”、文章的呈现形式“文体”以及故事情节共同构成的。同人文的内容以幻想人物的亲密关系为主，但也有超溢的部分。比如，小雨曾在失眠时，创作了一篇幻想七名成员有了孩子之后的“带娃文”——不同性格的七个人面对孩子，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而从未有过带娃经历、甚至从未谈过恋爱的高中生小雨，会怎样想象和书写这些场景呢？

在爱情和兄弟情之间摇摆不定，不过内心还是觉得是爱情！！！（天天）

我磕的就是真情实感，宜嘉is real。（阿瑜）

其实爱情有很多定义，就那种朋友之间的，也叫爱情，就是大家笼统称为友情，但是这也是，对对方一种很关心、很关爱，就跟家人一样的，其实这样也叫爱情。（科科）

说爱情我觉得有点过了。我觉得是那种很深很深的亲情，再加上兄弟情，但又不单单只是这样。总觉得是我们表面上看不到的深厚情谊。（大麦）

从小雨、科科和阿木身上，我们可以知道的是，Lofter平台上的真人同人文，提供了一个青春期女生对“家”、“爱情”和亲密关系的理解、在“出社会”之前对社会现实的想象的文本。

用小雨的话说，同人文圈里的人，单纯因兴趣和对偶像的爱而聚到一起。不为牟利，不为出名，很少有互黑互撕和勾心斗角。因网络连接起来的、来自五湖四海的每一个圈内人，或许性格和个人经历都有很多不同，但大家都在以脑海里精心构思的情节和指尖认真敲打出来的汉字来表达对偶像的爱。

“耳机是我的本体。他们（GOT7）是我的精神支柱。”此刻，小雨学累了，在朋友圈里又分享了一首GOT7的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