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时代奋斗者｜牙病防治：毫厘间的医者匠心

【编者按】

道虽迩，不行不至；事虽小，不为不成。

上海从曾经的小渔村发展为如今的特大型城市，离不开拥有实干精神的奋斗者。他们来自各行各业，平凡却不平庸，兢兢业业地书写着历史。

4月8日起，澎湃新闻推出“新时代•奋斗者”系列稿件，向家国追梦人致敬。

紧邻肇嘉浜路，上海徐汇区牙病防治所的灰色小楼并不起眼。但到了周六早晨，排队的人群从这里一路延伸，直到200米外的枫林路上。

在某点评网站上，可以找到这里人气所在的原因。2000多条评价中，患者给出的最高频词语是“大夫赞”。

在此工作20年，所长钱文昊以绝佳的技术和高尚的医德，深受患者信任。他说：“患者的肯定，就是我最大的荣誉。”

拔除患牙简单，但他选择另一条路

口腔环境敏感脆弱，很多牙齿发病区域通常难以触及。牙病的防治，是毫厘间的艺术，说是螺蛳壳里做道场，没有丝毫夸张。

1998年大学毕业后，钱文昊始终在临床一线，积累下大量病例经验。在这过程中，他发现，很多口腔疾病即使严格按照教课书上的方法进行治疗，仍然会失败。对于那些疑难病例，究竟是保牙还是拔牙？

如果选择保牙，医生需要花费较多的时间和精力，选择拔牙，则相对简单，但患者需要支付昂贵的修复费用。

“社会上有关保留牙齿的学习班开展得很少，但是关于种牙等昂贵的、高附加值的学习班铺天盖地。这给我一个启示，我应该跟他们走不一样的路。”他说。

钱文昊认定，可以治愈或保留的牙，就应该尽量予以保留，因为从功能和舒适度上来说，自己的牙齿是任何修复体都替代不了的。

2002年起，他开始探索显微根管治疗技术，提高患牙的保留率。当时，这项技术在国内还是一片空白。

2006年，他被选派到美国学习相关技术。赴美半年间，“这颗牙要怎样才能保住、还可以采取什么措施提高治疗效果、怎么样能让治疗后的牙齿再美观一些……”诸如此类问题，让他不知疲倦，乐在其中。

回国后，钱文昊成立了全市第一个显微根管诊疗室，使根尖手术的成功率由教科书上记载的63%上升到92%。再通过研究6000多颗牙齿的根尖CT影像，他改进技术，发现在根尖4mm区域是最容易出现完全峡区的区域，在该区域手术必须要进行峡区预备，最终将手术成功率提升到95.2%。

医生的初心是治病救人

徐汇牙防所口碑好，有老百姓评价说，“这是上海最好的牙防所”。在钱文昊看来，一句话就能概括其中缘由：质量好、价钱便宜。

“其实很多医院定价都是一样的，但是我们这80%-90%都是基础医疗。如果说80%-90%治疗都是种牙、做烤瓷牙，人家就不会说价钱便宜了。”

钱文昊曾接诊一位美籍华人，由于牙齿肿痛，连吃饭都很困难，美国专家诊疗得出的结论是，必须拔牙后种植修复。患者找来的当天，他采用了显微根尖手术，一次性完成治疗，保留住了患牙，症状也在拆线时完全消失。

之后，这位患者专程回国，送来了锦旗和感谢信。

在美国需花费2万美金，在徐汇牙防所，患者仅用2000元人民币就解决了问题。

最大程度为患者保留牙齿，用最少的钱、最有效的方式为患者解除病痛，是他坚持的理念。

通常，种植一颗牙的费用至少上万元，多年来，他用显微根尖手术保留数千颗牙齿，为患者省下数千万元。

他提到，国家一直提倡，体现医疗的公益性。解决看病难看病贵问题，要让医生真正回到公益道路上。“现在讲不忘初心，医生的初心就是治病救人，跟经济利益没有关系。”

在同事眼中，他在工作中原则性很强，对病人一视同仁。也正是这样，避免了很多医患纠纷发生。他说，牙防所病人多，如果给个别人开绿灯，一大早过来排队的患者就会有意见，“要让医生控制得住，稳得住，病人再急，也要一点点耐心治疗。”

普通牙科门诊主要承担治疗功能，牙防所还为区属中小学校、幼儿园做牙病预防等工作。

他也总是向公众强调，预防是最经济的治疗方法。他每年积极参加劳模义诊，在电视上开展各类科普教育，在各主流媒体上宣传基本医疗保健知识。他说，很多疑难病例，如果在早期解决了，就不会有后期复杂治疗。

凝聚团队力量搞科研

因为人种、饮食习惯等因素影响，国外的器械与治疗方法，并不能照搬到国内患者身上。为此，钱文昊在显微根尖峡部处理等方面进行了4项技术创新，以更好适用国内患者。

在徐汇区开展的“不忘初心、牢记使命”主题教育交流平台“研习汇”活动上，他讲道，哪怕再提升0.01%的成功率，我也愿意花上10年、20年，甚至是一辈子的时间。

他一直跟团队贯彻创新理念。他说：“对我们医生来说，创新是很关键的，如果不创新，就不能提高治疗成功率，也不能带来更好更适用中国患者的服务。”

正因为在点点滴滴上的不断改进，牙防所科研成果丰硕，还获得了多项专利。

近五年，钱文昊发表SCI论文15篇，合计影响因子54.799。近两年来，团队取得发明专利6项，实用型新型专利12项。他还获得2016年上海市科技进步二等奖，这也是徐汇卫生乃至上海牙防系统有史以来获得的最高科研奖项。

把科研融入到医学中，钱文昊有方法。

他号召“科研创新团队”的医生成立业务学习班，利用中午休息时间学习新技术、讨论疑难病。最初，所里请专家为医生讲课，但效果不理想。他将其改为每周五的业务讲课，三四十人坐满整个屋子，医生讲课，群体讨论，再由专家点评，大家学习的积极性也有了提高。

讲课汇编成册，至今为止已形成厚厚的8册《口腔医学讲座汇编》。

明年，徐汇牙防所新院就要投入使用，医院的建成有望缓解目前牙防所门诊紧张的局面，也吸引了很多优秀的口腔医疗人才。

在新人眼中，这位领导“恩威并施”。一方面，他待人随和，能立马叫得上新人名字，给人鼓励。另一方面，他对专业要求颇高，总要督促新人积极向上。

20年光阴流转，钱文昊见证小楼1700平方米的每一点变化，从最初的基础科室，到新增6个特色专科。接下来，新院将瞄准国际先进水平，施展更宏大蓝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