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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在长城上分手,相爱相杀42年,如今她彻底失去了他
行为艺术家乌雷去世了
他和阿布拉莫维奇的爱恨纠葛
彻底被封进了历史尘埃里
人们无数次为这对神仙眷侣惋惜
也被他们留下的艺术所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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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裔行为艺术家乌雷(Frank Uwe Laysiepen)于3月2日因癌症在斯洛文尼亚卢布尔雅那去世,享年76岁。
乌雷是行为艺术历史中少有的教科书式的人物。他出生在德国,活跃在阿姆斯特丹,他的艺术生涯始于宝丽来摄影师,早年时常带着硕大的照相机穿梭在欧洲、美国之间。
而乌雷的另一个不得不提的身份,就是“行为艺术之母”玛丽娜·阿布拉莫维奇曾经的爱人。两人合作的开创性表演曾多次引起全球话题,而他们之间长达数十年的爱恨纠葛,至今为世人慨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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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闻乌雷的死讯后,阿布拉莫维奇在自己的社交网络上留下这样一段话。
乌雷与阿布拉莫维奇合作期间,他们的许多作品都散发着危险性。而两人的爱情故事更是轰轰烈烈——
相恋十几年间,一起住在雪铁龙面包车里,走过无数地方,看过无数风景;
1988年,分手的地点选在中国长城,各自相向行走2500公里在长城中间相遇、道别,此后近30年再没和对方说过一句话;
2010年两人离别22年后相逢,在全世界的瞩目下,满含热泪对视了30秒,默默放手,转身离开,甚至没有道别……
如今,乌雷的去世,也许为这段传奇的爱情故事终于画上句号。
01
“艺术家不该爱上
另一个艺术家”
1975年,32岁的乌雷和29岁的阿布拉莫维奇相识在后者的第一个行为艺术表演。尽管阿布拉莫维奇曾说:“艺术家不应该爱上另一个艺术家。“但同月同日生的两人,很快炽热地相爱了,
“我们好像找到了失散的兄妹一样。”他们俩人一起的创作开创了行为艺术的先河,为行为艺术开发了新的方向“我们同时是爱人、朋友、表演者,而我们的爱永远凌驾于我们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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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背对背安静地坐着,两人的头发被绑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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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面对面跪坐在地上,对着彼此尖叫,直到其中一人失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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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阿布拉莫维奇和乌雷在1980年横贯欧洲的作品。两个人面对面站立着并专心地注视着对方,手里还同时拉着一个紧绷的弓,在乌雷的手里紧拉着一支带毒的箭,正对着阿布拉莫维奇的心脏。由于弓箭的张力使他们的身体向后倾斜,他们稍不留神,那支毒箭就会离弦射出,同时,通过扩音器听到的是他们心脏急剧加速的跳动声。
他们俩开着面包车,走遍了欧洲到处表演,参加了包括卡塞尔文献展、巴黎双年展、科隆艺博会在内的艺术活动。他们的关系一度就如同异首同躯的联体生物(“two-headed body”),难以分割。
然而,走过了12年,他们的感情还是到了终点,无法继续下去。
02
肉体越走越靠近
心却越来越远
两位艺术家将分手变成了一场世纪秀——《情人 — 长城》(The Lovers – The Great Wall Walk,1988)是这对艺术情侣合作的最后一件作品,也是他们分手的仪式祭礼。不论对谁来说,失去了对方也等于失去了艺术,失去了人生中很重要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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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长城行走最终持续了3个月,而原计划是1年。据阿布拉莫维奇说,行走长城这件作品原本是用来见证他们结婚的,乌雷也不止一次到长城为这次作品做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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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我们已经不再是恋人,关系不再亲密,但我们都想继续把计划中的长城之行继续下去。”
当他们在长城上越靠越近,他们彼此也越走越远。他们分手后,20多年再也没有见过面。阿布拉莫维奇的创作方向不得已也发生了变化,而乌雷压根就从行为艺术圈中消失,也结婚了。
后来,阿布拉莫维奇曾经有过再来长城的愿望,但是直到2002年她依然没有成行,她说:“她没有再来中国的力量,也不知道未来是否会有。”
对于一个分手地,如果能真的放下,也不见得可以坦然再去面对,何况那不仅仅是感情,还有自己人生重要的12年。
03
22年后的再凝视
30秒定格一辈子
2010年的两个半月里,那场后来震惊世界的行为艺术“哑剧”,在纽约现代艺术博物馆悄然无声地上演了整整 716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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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周有6天,阿布拉莫维奇都会在博物馆开门前来到表演场地,穿着相同款式,白色、蓝色或红色的拖地长裙,梳着同样的马尾辫,没有化妆,坐在椅子上,目视前方,这个姿势会一连保持 7个小时,直到博物馆闭馆。她坐在那,等着与前来排队坐下的观众一个一个地面对面凝视一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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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的行为艺术家们也抓住这个机会,一共有1400多名观众坐下来和她凝视。
有人穿上与阿布拉莫维奇一样的衣服,到现场向她求婚;有人像她一样一动不动地坐着,对后面等得不耐烦的观众的抱怨声置若罔闻;还有人直接坐下来用摄像机对准着她。莎朗·斯通、Lady Gaga也都慕名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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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坐在现代艺术博物馆,用这样一种看上去强大且庄严的表演,回顾自己过去40年种种惊世骇俗的艺术表现,她一直强调稳定、控制、专注、情感,无论身边发生什么,镁光灯怎么闪耀,阿布拉莫维奇都没有动容。
直到有一个人,让她打破了自己的规矩,和他双手紧握,随即眼泪潸然而下,这个人就是乌雷。自从长城之别后,他们再也没有见过,甚至一句话也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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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当乌雷穿过阿布拉莫维奇这40年来他也熟悉的作品的时候,他在想什么,那里面有许多也曾是他们共同的作品。
他最终只和阿布拉莫维奇对望了30秒钟就起身走了,留着阿布拉莫维奇还在桌前掩面流泪。旁人已经无法猜出,这段感情,谁付出多,谁获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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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布拉莫维奇说,他们俩的感情早在1984年的时候就已经无力继续了,尤其是阿布拉莫维奇在乌雷母亲葬礼举行的那天晚上,拒绝了要和乌雷生养孩子。不久之后,乌雷患上严重的腰间盘突出,不论阿布拉莫维奇怎么照顾他,乌雷总是十分嫌弃。
“汤不够咸,水不够热,他都会不开心。”更让人不能忍受的是,“他就是在羞辱我,当着我的面,和任何女人调情,护士、保姆、画廊的工作人员,任何人。”
“他一次次地骗我,我非常想知道,他到底和谁在一起。”
阿布拉莫维奇甚至用了人们常用的伎俩,骗他说自己和一个法国作家在一起,他们在性上非常和谐。但这个时候的乌雷已经完全不在乎了。他们的关系没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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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对昔日的恋人至今没有复合,但最终化干戈为玉帛。最近一次两人同框,是在2017年丹麦的阿布拉莫维奇的回顾展上,他们接受媒体采访时表示,曾经相爱相杀过的他们,已经抛去了过去的恩怨,成为了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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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拜伦写得好:“假如他日相逢,我将如何祝贺你,以沉默,以眼泪。”
文 / 外滩君
部分文字来自
2018年5月30日本号的推送
《她要在自己的回顾展上电击自己,把人生过成艺术我只服阿布拉莫维奇》
原标题:《他们在长城上分手,相爱相杀42年,如今她彻底失去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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