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经济新航向｜完善市场经济体制需要做到“三个适应”

编者按：

5月18日正式公布的《中共中央 国务院关于新时代加快完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的意见》（以下简称《意见》），为新时代下在更高起点、更高层次、更高目标上推进经济体制改革及其他各方面体制改革提供了重要指引，意义重大。

当前，中国经济正处于改革与转型的关键期，如何进一步解放思想，深化改革，扩大开放，在经济体制改革上突破创新，构建更加完善的高水平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是当前中国经济社会改革任务中的重中之重。

为此，澎湃新闻联合中国人民大学经济学院、中国人民大学全国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研究中心，邀请全国著名经济学家围绕《意见》，就推进新时代下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过程中的重点、难点、目标、任务等展开相关解读与研讨，推动中国经济改革与经济高质量发展。我们希望这一组“解读”文章，可以帮助读者更好地理解中国经济体制改革及其走向。

当前国内国际经济形势复杂多变，充满不确定性，在此时出台《中共中央 国务院关于加快完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的意见》，意义十分深远。本次《意见》紧扣制度建设这一主线，在加快完善适应时代要求的制度范式方面作出了很多具体部署，要在“经济体制关键性基础性重大改革上突破创新”。具体而言，《意见》着重于加强三个方面的制度完善。

首先，完善适应新的科技革命和工业革命要求的制度安排。目前处于新工业革命的协同期，这是一个技术范式、制度范式各自内部以及两者之间相互协调、相互协同的动荡时期，在这一时期哪个国家率先完成协同，哪个国家就能够率先拥抱此次工业革命的成熟期。从这样一个角度，我们可以看到，《意见》作出了许多鼓励技术创新与产业创新的制度改革部署，尤其是在产权保护、要素配置方面。《意见》明确提出，改革要以完善产权制度和要素市场化配置为重点。

在产权制度方面，随着新的工业革命展开和数字经济发展，数据要素等生产要素的作用日益凸显，而且产权的界定与实施也出现很多新的问题，这就要求建立更加完善的产权制度。《意见》明确把产权制度作为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基础性制度，并作出了更加清晰的改革部署，包括完善自然资源资产产权制度、保护民营经济产权、完善新领域新业态知识产权保护制度试点、赋予科研人员职务科技成果所有权或长期使用权等等，刚刚结束的人大会议又通过了具有历史意义的《民法典》。

在要素配置方面，《意见》第四部分集中部署了构建更加完善的要素市场化配置体制机制的改革安排。《意见》提出，加快培育发展数据要素市场，建立数据资源清单管理机制，完善数据权属界定、开放共享、交易流通等标准和措施，发挥社会数据资源价值，这对于推动数字经济发展无疑具有重要意义。此外，土地制度改革也令人印象深刻。历次工业革命都是一个空间重塑的过程，要求土地制度和土地管理制度适应新的产业和新的业态进行相应调整。

其次，完善适应国内经济治理要求的制度安排。十九届四中全会作出了坚持和完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制度、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的决定，本次《意见》是落实决定的一个重要举措。新冠疫情的暴发凸显出我们的治理体系还有很多不完善的地方，需要通过体制改革来加以完善。因此，《意见》提出要持续优化经济治理方式、进一步提高宏观经济治理能力，并对政府、市场各自作用及其相互关系作出了更加清晰的界定。

《意见》明确要求，最大限度减少政府对市场资源的直接配置和对微观经济活动的直接干预，充分发挥市场配置资源的决定性作用，更好发挥政府作用；加快建立现代财税制度、金融制度以及洪老师刚才强调的竞争政策等；优化中央和地方政府间财权事权划分，健全国家公共卫生应急管理体系。这些都是完善适应国内经济治理要求的制度安排的改革举措。

再次，完善适应全球经济治理要求的制度安排。《意见》提出，必须坚定不移扩大开放，推动由商品和要素流动型开放向规则等制度型开放转变，吸收借鉴国际成熟市场经济制度的经验和人类文明的有益成果，加快国内制度规则与国际接轨。这表明，中国将以更大范围、更宽领域、更深层次的全面开放来应对当前不确定性不断增大的国际形势。

需要注意的是，这是一个双向开放的过程。我们既要全面对接国际高标准市场规则体系，也要通过开放促进自身的制度创新并发挥世界影响，积极参与全球经济治理体系变革，提出更多中国倡议、中国方案，推动构建更高水平的国际经贸规则。这样，通过双向互动的改革开放，我们的市场经济体制将既是中国的也是世界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发展将为人类作出更大贡献。

当然，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的完善是一个“止于至善”的过程，需要不断地进行动态调整。

（作者胡乐明为中国社会科学院经济研究所副所长、教授，中国社会科学院全国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研究中心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