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男子持枪棒击杀6人，儿子“出手相助”被控故意杀人

6月26日，范杰明儿子何某被指控为“杀害6·22案件中第一名受害者张某的共犯”站在了其父受审的地方。图为2014年1月13日被告人范杰明在法庭上。  新华社 资料

        2013年“6.22宝山枪击事件”，时年62岁的范杰明使用棍棒、猎枪等致6死2伤。事实上，其儿子何某也是故意杀人的嫌疑人之一。

        6月26日上午9时30分，范杰明的儿子何某站在了上海市第二中级人民法院C101法庭的被告席。这也是范杰明受审时的地方。检方指控，何某是杀害6·22案件中第一名受害者张某的共犯，涉嫌故意杀人罪，建议法院判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

        值得一提的是，何某的辩护人为知名刑事辩护律师陶武平，何某认为自己并无杀人故意，也没有杀人行为，只是打了张某第一棒。陶武平认为，何某并不构成故意杀人，而仅涉嫌故意伤害罪。

当天曾换三套衣裤，协助父亲“复仇”

        检方指控，2013年6月22日15时许，为泄私愤，范杰明伙同何某翻越围墙进入上海广裕精细化工有限公司。何某知道，这一次和父亲范杰明到广裕厂的目的，就是帮父亲教训、报复一些人。

        在范杰明驾车抵达广裕厂的途中，何某在车上换上了范杰明准备好的蓝色上衣，那是广裕厂的工作服。“我原本穿的玫红色T恤，我父亲说红色太显眼。”何某6月25日在庭上如此解释第一次换上衣的原因。

        进入广裕厂后，范杰明让何某躲在一个房间内，自己则准备回宿舍将枪支弹药带走。途中，范杰明与第一个被害人张某发生了争执。

        起诉书指控，此后，范杰明让何某躲藏在一个五金仓库，随后将张某引诱至此。公诉方提交的何某证词显示，案发前，范杰明事先告诉何某：“我用硫酸泼他们，你用铁棍打他们。”

        张某进入仓库后，质问何某是谁但并未得到答复，随后便遭到范杰明用硫酸喷射。“（张某）被喷硫酸后，双手捂着脸，我从窗台拿了一根铁棍击打他后背、后颈的地方，他就面朝下躺地上去了。”法庭上，何某记忆清晰的描述了这一过程。何某说，第一棒以后，他扔掉了铁棒，之后的事情便不太记得了。

        张某死后，范杰明让何某继续呆在仓库，自己则去了宿舍。期间，几名厂里的工人通过仓库的窗户发现了何某，并质问其身份。范杰明返回仓库后，带了一套干净的制服，让何某更换后离开。

        何某身着制服从大门出厂后，在附近等父亲范杰明。数小时后，范杰明开车出厂，何某上车，换回了来时的玫红色T恤。

是否存在二次击打成为庭审焦点

        检方起诉书指控，何某在打了张某第一棒之后，曾再次拿起铁棒击打被害人张某，最终致其死亡。据此，何某的行为构成故意杀人罪。

        对于检方起诉书所描述的事实，何某几无异议，但并不认可故意杀人的指控。“我没有杀人的故意，也没有杀人的行为。”

        何某说，2013年6月22日之前，父亲范杰明曾多次要求他一起去报复，但自己不愿意去就一直拖着，希望拖着拖着父亲就消气了。直到案发前几天，父亲直接到工作单位找他。“说是叫我，其实就是在求我。”

        何某认为，自己跟父亲一起去最多帮他打打架，从未想过杀人。至于检方指控的除了第一棒以外曾2次击打被害人张某的细节，何某表示记不清楚了。检方出示了何某此前在公安机关的数份笔录显示，何某承认曾对张某进行二次击打。但6月26日庭审时，何某解释，那时候是觉得多说一些可以争取宽大处理，所以虽然记不清楚了但还是说了。

        是否2次击打或许直接影响到何某所涉罪名。何某的辩护人、知名刑辩人陶武平指出，何某并无前科，生活中也没有打架的习惯。同时，案发时何某孩子刚满3岁，家庭和睦，和被害人张某之间从不相识。此外，检方指控2次击打的所有证据仅为何某的6数份笔录，而何某到案后曾有22份笔录，其中大部分并无2次击打的陈述，当庭也否认了这一说法。

父亲受审时否认儿子涉案

        2014年1月13日，范杰明在上海市第二中级人民法院C101法庭受审。整个庭审，范杰明思维清晰，冷静答辩，对作案的细节记得极为清楚，整个庭审过程中，范杰明几乎面无表情，冷静得可怕。当时，范杰明对于检方指控的故意杀人、抢劫、抢劫枪支、非法买卖枪支弹药、非法持有枪支弹药5项罪名并无异议。

        但是针对检方起诉中提到的伙同儿子何某一起谋杀张某一节，范杰明予以了强烈的否认。“不是有预谋的（杀张某），我是临时起意的，我儿子是来拿不锈钢的，没杀人没动手，只是帮着处理尸体。”

        范杰明说，他动手杀张某时，儿子何某一直在角落看着，并未动手。事后，曾帮忙把拖动尸体，并用杂物遮盖尸体。杀害张某以后，他便让儿子先行离去，自己留下来处理后面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