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评｜闹市区实测无人驾驶，百度这个“广告”搞砸了

今天上午的2017百度AI开发者大会上，百度创始人、董事长兼首席执行官李彦宏通过视频直播展示了一段自己乘坐公司研发的无人驾驶汽车的情景。在视频中，李彦宏坐在一辆红色的汽车的副驾驶座位上，称自己刚刚上五环，正在前往会场的路上，车处在自动驾驶的状态。

此事立即引发轩然大波。下午百度紧急回应称，当时驾驶位有人乘坐，但“双手没有触碰方向盘”。对是否经过有关部门审核以及实线变道等公众关注的问题，百度则未回应。据媒体报道称，交管部门正在展开调查。

我国现行法律并不允许无人驾驶汽车上路。在无人驾驶还处于实测阶段，李彦宏“驾车”直接驶入车流量很大的北京五环，其行为已超越科技创新的议题范围，而是涉嫌交通违法甚至危险驾驶，漠视法律和公众生命安全。也正因此，才引发舆论的强烈反弹。

近两年，无人驾驶成为人工智能领域的一大热点。包括谷歌、Uber等在内的多家科技公司，以及福特、丰田等车企都在推出自己的无人驾驶技术。百度、清华大学等高校和公司也进行巨大投入，同时也取得了实质性成果。国防科技大学自主研制的红旗HQ3无人车，日首次完成了从长沙到武汉286公里的高速全程无人驾驶实验……一时间，大家好像觉得边看电影边开车的日子已经离得不远。

但现实中，无人驾驶一些关键性技术尤其是安全问题，还没有得到彻底解决，无人驾驶事故频繁上演。2016年5月，特斯拉无人驾驶造成了全世界第一宗自动驾驶系统致人死亡的车祸。据外媒报道，美国一辆特斯拉Model S电动汽车在途径十字路口的时候，撞上了一辆正在左转的卡车。Model S的前挡风玻璃撞进了卡车底部，驾驶人也因此死亡。

这并不妨碍人类进一步追求“边看电影边开车”美好愿望进行探索。从目前来看，无人驾驶技术也确实到了需要“实测”的关键阶段，因为实验室的技术问题已经基本解决。没有“实测”，无人驾驶就不可能真正驶入我们的未来生活，因而“实测”没有问题，也是值得鼓励的。

但这绝不意味着无人驾驶 “实测”可以不受到任何约束：

无人驾驶“实测”并不意味着对法律进行“实测”。实际上，道路交通法规是付出过无数生命代价才形成的行为规范，一个经常教育小学生的常识：违反交通规则可能导致生命危险。百度的无人驾驶车辆是否有牌照？“实测”是否经过交管部门的批准？是否可以“手不放在方向盘上”开进市中心？看起来，李彦宏还需要学习一些法律常识。

无人驾驶“实测”并不意味可以漠视公共安全。北京五环每天的车流量巨大，一旦发生车祸，就有可能涉嫌“危险驾驶罪”、“危害公共安全罪”。每一条鲜活的生命都需要得到非常谨慎的尊重与呵护，更牵涉到千百万家庭的幸福，绝不能成为科技创新的“小白鼠”，这也是科技创新必须遵循的道德伦理。

创新经济学也曾经将技术创新与社会创新、社会规范进行过对比，认为后者远比前者重要。再说，无人驾驶“实测”并不是非得与法律、公众利益对立起来，比如，此次公众关心的不是无人驾驶该不该“实测”，而是有没有经过审批，在规范的场所、按规范的程序、在不影响公共安全的情况下“实测”——也就是说是否遵守社会规范。

人类对技术创新的探索可以无边界，但在现实生活中必须有伦理、法律等约束。如果这次李彦宏本想是给百度无人驾驶技术做个“广告”，但不好意思，这个“广告”搞砸了。（作者系经济学博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