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魂记》：爱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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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魂记》是英国著名导演希区柯克最具代表性的作品之一，它的直译名是《眩晕》，希区柯克通过影片为我们呈现了一种「眩晕」式的爱情。

在《迷魂记》中，男主斯考蒂受命跟踪一位叫玛德琳的女士，在跟踪过程中，他逐渐被玛德琳极富魅力的气质所吸引，玛德琳也慢慢开始对斯考蒂吐露情愫，两人很快坠入爱河。但这段爱情并没有持续多久，玛德琳因为「心理问题」，从钟楼上一跃而下，而男主由于自己的畏高症没能救下玛德琳，陷入了愧疚和深深的自责中。

| 电影《迷魂记》剧照

一段时间后，他在街上偶遇了与玛德琳长相十分相似的朱蒂，并和她交往。斯考蒂开始根据心目中玛德琳的形象，要求朱蒂打扮成玛德琳的模样。朱蒂出于对斯考蒂的爱，对此不仅没有觉得不妥，还接受他的改造，将自己变成了玛德琳的替身。

然而，朱蒂其实就是玛德琳，真正的玛德琳在故事开始的时候就已经被丈夫杀死。朱蒂受雇于玛德琳的丈夫，被要求扮演成玛德琳，来伪造一场看似合理的自杀。也就是说，跟斯考蒂相遇、相爱的，其实一直是朱蒂。

在影片最后，得知真相的男主感受到被欺骗的愤怒，于是要求朱蒂在钟楼重新上演「玛德琳的死亡」，朱蒂受到惊吓坠楼而死，全剧终。

在故事里，当斯考蒂不知道玛德琳就是由朱蒂所扮演的时候，执着地想在朱蒂身上重新塑造过去的恋人「玛德琳」的完美形象，可是，当他获悉真相，却又愤而逼死了朱蒂。由此可见，斯考蒂所有的爱，其实都献给了他记忆里的那个玛德琳，而不是真实存在的、由朱蒂假扮的「玛德琳」。这是这部电影最与众不同的地方。

斯考蒂是一个活在爱情里的人吗？毫无疑问，是的。他深爱着玛德琳，对玛德琳有着极其深厚的感情，所以当后来遇到了之前假扮玛德琳的朱蒂，他便固执地想把朱蒂塑造成玛德琳——不只是外表，还有内在。可就算朱蒂的形象已经无限接近玛德琳，他还是无法完全接纳与爱上恢复了真实身份的朱蒂。

斯考蒂分不清楚自己爱的是什么，只是一心想把面前的女人变成自己希望的样子。他的爱其实没有具体的人，也没有真正的依托，自始至终，一切只是虚幻，他爱的只是表面的假象，也就是自己「爱着玛德琳」的那种感觉。

朱蒂同样是一个活在爱情里的人。在假扮玛德琳的时候，她主动接近斯考蒂，还动了真心，甚至以玛德琳的身份吐露过对斯考蒂的一片痴情。而她作为朱蒂与斯考蒂相恋之后，又按照对方的意愿不断打扮自己，以丧失尊严的方式，把自己塑造成过去那个玛德琳，试图让男主爱上另一个虚构的自己。

爱让她盲目，以至于连自己都可以抹杀。她迷恋着斯考蒂对自己说爱的样子，却忘记了对方爱的并不是自己。对朱蒂来说，她同样无法确定，自己爱的到底是面前的男人，还是自己「被斯考蒂爱着」的那种感觉。

而这样一对处在执着爱情里的恋人，为我们展示的却是一种荒谬和疯狂。这不禁会让人沉思起那个曾被无数次提出，却至今没有找到答案的古老话题：爱是什么？

在这部电影里，希区柯克没有给出答案。法国小说家帕斯卡在《罗马阳台》中对爱的解释，或许可以提供一种解答的角度，他说：

「爱由一些始终萦绕在心头的形象构成。在这些无法抗拒的视像上，还要加上一番滔滔不绝的谈话。这番话，还有人们所经历的一切，全都献给那个唯一的存在者。这个存在者可以还活着，也可以早已死去。」

诚然，爱有很多令人眩晕的地方，比如男主爱上的幻象，比如女主选择虚化真实的自己。而至于我们，则和男女主一样，大多数时候无法分辨自己在爱的到底是什么，是一个确切的人，还是一个形象，亦或是一种感觉？

当我们坠入爱河，或许同样没有办法给出自己的答案。■

原标题：《爱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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