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城市观察︱120亿美元能否挽救危机中的纽约公共交通

疫情期间正在给公交车消毒的清洁员。图源 纽约大都会运输署官网

新冠疫情期间，全球多地颁布居家令，城市公共交通的客流量骤降。但随着越来越多行业复产复工，一些城市的公共交通却有了新麻烦。

当地时间8月26日，纽约大都会运输署（Metropolitan Transportation Authority，MTA）提出，急需120亿美元（约合824亿元人民币）的联邦援助，否则纽约市的公共交通系统将陷入危机。

大都会运输署是纽约市公共交通的管理机构，负责纽约地铁、公共汽车、轮渡及多条通勤铁路的运营。

最直接的原因是加剧的赤字，疫情期间，纽约市公共交通营收大幅缩减。以地铁客流量为例，3月下旬，工作日的日均客流量低于50万，疫情前则为550万。长岛铁路（Long Island Railroad）和大都会北方铁路（Metro-North）是两条重要的跨城通勤铁路，疫情期间客流量分别缩减了83%和76%。

尽管纽约市已经逐渐复产复工，越来越多人恢复日常通勤，但目前，地铁客流量仍然只有正常水平的四分之一。预计到2024年，大都会运输署将面临高达162亿美元（约合人民币1112亿）的赤字。

大都会运输署主席Patrick J Foye表示，如果无法获得120亿的联邦援助，纽约市的公共交通将迎来“末日”（Doomsday），届时该机构将被迫采取非常手段，媒体称其为“末日计划”（Doomsday Plan）。

针对既有线路，“末日计划”将砍掉40%的地铁和公交运力，并提高票价。这意味着更少的班次和更长的等候时间。

一些规划中和在建项目可能被延期或终止，比如地铁第二大道线（Second Avenue Subway）至哈莱姆区（Harlem）的延伸段，一些地铁新车厢和电动公交车的采购计划同样可能暂缓。

这还会影响一些关键的改造升级计划，比如老旧的地铁信号系统，它被认为是造成纽约市地铁经常性延误的最主要原因。

大都会运输署的“末日计划”被认为是在向美国联邦政府施压，但即便他们获得了120亿美元的援助，也无法解决根本问题。早在疫情之前，大都会运输署就存在长期财政危机。

此前我们曾报道过纽约地铁危机，2018年，纽约州州长安德鲁·科莫领衔组成了“大都会交通可持续性研究小组”，据其研究显示，要想维修和升级纽约地铁，大都会运输署需要600亿美元。但钱从何处来，目前尚未找到有效途径。

“末日计划”还可能包括大规模裁员。疫情期间，纽约市公共交通中的司机、售票员、维修工、清洁员承担了更高的感染风险。截至目前，已有131名大都会运输署员工在疫情期间死亡，其死亡率（每10万人中死亡351人）远高于纽约市平均水平（每10万人中死亡270人）。机构的“反应迟缓”被认为是一大原因，3月初大都会运输署仍遵从当时美国疾控中心的指导意见，禁止一线员工佩戴口罩，而等到他们向员工分发口罩时，已有至少两名员工因新冠死亡。